“这么说,还是爷的错,没让人来给你送避子汤?”四爷伸过手一把捏住了惜珺的下巴,看着她,恶狠狠地凶道,“谁给你开的?肯定不是秋大夫,是不是那个陈容远?”
“不是,不是他开的。妾身懂一些医术,自己开的。”惜珺不假思索地隐瞒道,“他只是一个大夫,如何敢与妾身开这样的汤药?”
惜珺想也没想就没有牵扯上陈容远,他可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若是牵扯进来,保不齐四爷会不会治人家的罪。
四爷狐疑地盯着小格格,手上的动作略松了一些,可心里的气性还是没有消除。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惜珺坚持不住,身体开始往两边歪。
四爷看着她强忍着腿脚的酸涩,仍旧半蹲在那里,心里暗暗道:没想到你会懂医术,尽然敢背着爷自己喝上了避子汤!
就得这样罚,看看日后还敢不敢擅做主张!
四爷松开捏住惜珺下巴的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惜珺强忍着大腿的酸楚,心里也挺委屈的:妈蛋,这个大辫子时代,避个孕都还得经过男人的同意。没人权!
四爷自然也想起了那时与惜珺曾经说过,不让她太早生孩子,可是自己的确也没让人给她避子汤,实际上的确是答应了,却没有做相关的措施。
“咔咔!”
惜珺实在忍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头上的珠花因为巨大的动作幅度,掉下来一个金质的压头花,一阵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四爷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地上的人儿,只见她委屈地坐在地上,一张俏脸仍旧是一副不肯轻易服软的样子,若是给别人,只怕此刻就哭了起来。毕竟男人最是抵挡不了软弱的女人的眼泪了。
惜珺心里觉得委屈,可偏偏她就不是在委屈的时候喜欢掉眼泪博同情的人。虽然她此刻心里也害怕四爷真地会为此而责罚她,甚至冷落,可原本的性子却无法让她做出与自己性格相悖的事情来。
“你倒是挺硬气!若是爷从此不来了呢?”四爷瞧着惜珺,突然想看看这个小女人示弱的样子,遂故意这般问道。
“那妾身也只能等贝勒爷气消了再说。”惜珺道。
四爷忍不住好笑道:“你倒是很笃定,爷的气一定会消?”
“爷乃是明事理之人,怎么会为了这点事情而一直生妾身的气呢!”惜珺看着四爷,很是认真地道。
“恩。若是爷再气下去,只怕你又会说爷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所以爷只能不生气,否则就不是明事理之人了?”四爷揶揄道。
其实他问清楚了惜珺为何自己喝避子汤后,心里的气性早就消了大半,此时又发觉果然是自己疏忽了,越发不气了。
“起来吧。”四爷背对着惜珺道。虽说他觉得小格格不过是用自己的医术为自己避了个孕,可是总还是觉得她擅自做主了一些。
惜珺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刚刚半蹲着,现在又在地上坐了这会儿,腿脚都麻了,根本爬不起来。
“哎哟!”
她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一只脚被自己的身体压了半天,此刻已经酥麻得不能控制,所以刚刚起来一点儿,一时支持不住,便又跌坐了下去。
突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另一只手从后背抚上了她的肩膀头。
“别动!”头顶传来四爷仍旧冷淡的声音。惜珺乖巧地顺着四爷的力量,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不再做多余的挣扎。四爷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到底是心疼的!刚刚他也不过是一时气性,现在解释清楚了,他自然是不想看着惜珺难受了。
待四爷将她抱到侧间的软塌上,然后又亲自脱了她的花盆底子,放在自己的腿上揉捏着。
惜珺一时有点懵,明明这位爷刚刚还一副气得无以复加的样子,怎么此刻又对自己这么温柔?
“以后不许再有任何事情瞒着爷?”四爷突然道,“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胆敢自作主张,爷可没有这么好哄了。”
惜珺心头顿时一紧,自己“骗”他的事情似乎有点多呀!这若是件件都跟他坦白,只怕会将他吓死。
“妾身知道了,但凡与贝勒爷有关的事情,妾身都会跟贝勒爷商量,再也不自行决断了。”惜珺挑词选句,磨砺两可地道。反正她想要的那个打算,也四爷本身也无关,自然不必告诉他。
“你那个准妹夫说话可是呛得很。本贝勒爷问他吴先生的病情能否用比较缓和的法子,他直接就说如果再不行切除之术,吴济昌就活不了多久了。”四爷一般揉着小女人的小腿,一边道。
“贝勒爷,妾身当初与爷也说过。若是良性的肿瘤就要用西洋的法子去掉。妾身瞧着吴先生那包块,只是是可以活动的肿瘤,若是不早日切掉,只怕真地会累及他其他的脏器呢。”惜珺敏锐地觉察出陈容远的意思道。
“肿瘤?这是什么病?”四爷一脸雾水地看着惜珺,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名称。
“妾身说的就是吴先生体内的那个可活动的包块。就跟一个突出的痦子一般,长在了他的体内,就像囊肿起来的小土包。”惜珺怕四爷不懂,一边说,一边比划,“爷,照着陈大夫的意思去做,妾身看他看病看得很准的。”
“你就这么信任他?”四爷手上的动作一顿,撇过头顶着惜珺道。
“贝勒爷,不是妾身信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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