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里克克迷迷糊糊地说自己不是杂种,我有些迷茫,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可是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因为梦魇而剧烈起伏的身体,导致他身上的伤口中更快更多地涌出鲜血。
到处都是血,我被唐里克克枕着的腿都透着衣服感受到温热的潮湿。
这么下去真的会死人!
人命在我眼前,我做不到坐视不理,即使他身上背负着无数的人命,于是我急着想起身去找一找临远,决斗结束以后他应该并没有走远。
可是我刚要有起身的意思,唐里克克就紧紧抓住我的手,眉头紧皱,惶恐地细细碎碎说:“娘亲,你别走,我不是杂种,不是……”
唐里克克神情像一个小孩子,我自己的娘亲在我幼时被冻死,从小我也从没有喊过“娘亲”两个字,可是性别里带着的母性,让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唐里克克的样子揪住了,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拿了湿帕子把他满是鲜血的脸擦了又擦,柔声安慰:“不走不走,哪里也不去。”
心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我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门被打开,临远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你怎么才来!”我着急道:“首领他……快死了!”
临远冲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迅速过来看了看唐里克克的情况。
唐里克克好像真的不太好,因为临远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过。
“他怎么样?”我问。
“很糟,不过应该能撑过去,过来帮忙。”临远把躺在地上的唐里克克扶起来,他实在太高大,我用尽了力气才帮着临远把唐里克克扶到床上。
临远把唐里克克被血淋透的衣服解开,往他身上撒了石灰一样的白色粉末,唐里克克全身抽搐了起来,但是不一会儿,血确实是止住了。
临远边给唐里克克诊治,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没时间了,东鹿那老头可能快带着人过来了,你快点把地上的血清洗干净,被东鹿发现首领虚弱至此,那他才真正活不了了。”
我听了来不及问原因,急忙端来水去清洗地上的血,浓重的血腥味直直地冲着我的鼻子窜,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一阵一阵想呕吐。
用了四五盆水,才勉强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此时临远喊了我一声,我连忙跑到床边,他转动了一下床边的一个扶手,整个床和墙面忽然动了起来,转了一个180°的圈,把我们三个连人带床送进了一个密室。
临远见我愣神,解释说这只是一个障眼法的机关,墙的另一面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床,现在我们在密室里,原先的房间跟之前的布置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房间里没有人。
“不过这只是跟见到的障眼法,东鹿那种老狐狸,估计一下子就能看透,拖不了多长时间。”临远淡淡道,说着抬起了唐里克克的身体,让我把他压在身子底下的沾了血的衣服给抽出来。
“东鹿来做什么?”我把血衣抽出来扔在一旁,重新给唐里克克身子底下铺上干净的白色绒布。
“往常首领在决斗中也会受伤,可是不会这么严重,”临远道:“八成是东鹿使了手脚,比如,让外头的人混进来。”
我之前听临远说过,每次挑战唐里克克的十个人并不是随便报名就能来的,游塔族并不小,想要挑战最高首领,就需要经过层层选拔,而东鹿正是负责这一选拔的人。而且游塔族的武力体系其实很单一,就像是大家都是武当派,武功套路差不多,就看谁更有天赋,更精更强罢了,唐里克克在这一体系里一路奋战到首领,照理说不应该被打得这么惨才对。
除非,有不是同一个武功体系的人出现,打破了唐里克克原本的预期,而这样的人想要出现,就一定是通过一手操作这件事的东鹿长老。
“每次决斗结束,东鹿都会过来,说好听点是慰问首领,说不好听就是看看这次的决斗到了首领的什么层次,如果被他看到首领被打成这样,他很可能就此结果了首领。”临远再一次抬起了唐里克克的身体,并且递给我一个瓶子,我一看正是刚才那种粉末,只听他道:“给他撒到后背上。”
我照做了,也再一次看到了一次唐里克克痛苦至极的样子。
完事以后,临远扔给我一条湿帕子,“给首领擦擦身体,把粉末凝结的血块都擦掉。”
说罢他转身去了更深一间密室,他开门的时候,我隐约看到里面是个药房。
我拿着湿帕子一点点给唐里克克擦着身体,一大块一大块的血块被擦掉,终于露出了他伤痕累累的皮肤,有些伤痕甚至翻出来露出发红发白的肉。
最严重的伤在肚子上,伤他的人应该冲着致命的腹部去的,可是最终刺偏了,戳进了左侧小腹的位置。
越擦我心里越难受,经过这么多事,不管世人如何评价唐里克克,说他是魔鬼也好,说他十恶不赦也好,可是他给我的,一直都是帮助,就算他帮我也许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帮了就是帮了,我能活着他功不可没,因此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我心里有了挥之不去的位置。
“秀儿,你哭了。”唐里克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低头静静看着正在给他擦拭身体的我,声音沙哑。
我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真的在哭,从我的孩子没了,我已经多久没有哭过,秦越风离开我的时候我没哭,明哲离开我的时候我没哭,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没哭,可是现在我居然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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