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怕是看我不会履行诺言,想软硬兼施。
林淼听我问那些话,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抬眼看我,似乎担心我真会将这祸害放出去。
仅是两个尸魔,我已自顾不暇,若是再多个魇,怕真是要引得血雨腥风了。
我低头,用下颚抵着林淼的小脑袋,又把她抱紧了些,示意她安心,便大胆的朝那黑暗处走了去。
那团墨黑的灵气一直跟在我身后,而这通往天师墓内部的路,远比我想象的要长。
原以为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那魇就应该在这黑暗中,却不想,这个所谓的‘宫殿’是空的,尽头依旧是一道石门,只是这门相比第一道,要小了一圈。
而我只看了一眼,便留意到这石门上是篆刻了封印阵法的,那阵法灌了朱砂,年头似乎很长了,我用手指捻了下,那朱砂已然成粉,也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泽。
“我得打开这道门?”我站在门前询问了句。
“不,是破开门上的阵法。”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那鬼东西跟我说话的语调又带上了几分戏谑,和调笑,竟似是在看好戏一般,也不着急,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怎么破?”我挑眉问。
原只是下意识的随口一问,话说出口,我才觉得犯傻,心说,这半疯子若真知道如何破开封印阵法,哪里还会乖乖待在里面?
我如此想着,却听对方忽然给我讲起了这封印阵法所设的阵眼分别在什么位置,甚至连如何破开阵法都了如指掌。
听他语调慵懒的娓娓道来,我不禁有些瞠目结舌,问道,“当真?你怎么知道如何破阵?”
“这阵本就是‘我’布下的,我如何不知?”那语调自嘲了句。
这我就更不解了,奇怪说,“既然你知道破阵之法,为何自己不出来,就非要我放你出来?”
对方却是呵笑了声,理所当然的说,“本就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现在让你放我出去,有错?”
呃……
他这话让我猛地想起了之前的猜测。
或许这东西真是我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关在这里的?
当然,也可能他是忽悠我的,而破开这阵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许会重伤,也许会死,甚至会代替他留在这里……
我自诩对防御类阵法还算了解,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不少猫腻儿。
似乎是察觉我迟迟没有动手,那墓里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愠怒,质问我,“你想反悔?”
“没,”我应了声,将林淼放到了地上,揉揉她的头,让她安静待会儿,便从兜子里拿出了朱砂,破阵前,还是不放心的说,“你答应我,我若是有事,要放这孩子平安离开。”
闻言,林淼猛地怔住,上前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对方笑笑,问我,“答应了又能怎样,若是到时反悔,你还能再把我关回来不成?”
“天道好轮回,你要相信,我能。”我轻描淡写的说着,用手指沾了朱砂,便照那墓里东西的意思,开始在石门上写写画画的破阵。
“嘁!”对方气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这阵法复杂,破开所有阵眼,着实花费了一些时间,待我最后一笔勾勒而成,石门微颤,竟是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站在原地没动,细细感觉着查看了一下自身,发现并没有受到破阵之后的诅咒或是反噬,心下不禁一阵诧异。
恍然间,也有了断定,若是这阵法没有猫腻儿,那便是我所猜的前者了,这墓里的东西,当真是我封在此处的?
但此事有些矛盾,那墓里的东西又缘何说着阵法是他布下的?
驻足思索着,却听墓中那声音忽的清晰了几分,语调发闷的催促说,“死不了的,赶紧开第二道门!”
里面还有门?
我垂手牵住林淼,这丫头似乎是野听到了那个墓穴里面传出的声音,身子有些僵硬,我攥攥手,示意她放松,便和她一起穿过那石门进了内殿。
此时,我手里的手电已经有些昏暗,似乎是电量不足了。
可进入这内殿之后,我却心头猛地一震,僵在了原地。
这座殿可比外边那空洞洞的黑暗要实在的多,四处都是精致的石像。
这些石像犹如密林,毫无章法的摆在殿内,愣是连一条正经的通道都没有。
而我之所以顿住脚步,是因为进入殿内,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尊十分熟悉的石雕。
一尊头顶人面花纹的大蛇。
虽然这蛇身并未渡色,但我还是一瞬间便想到了金花娘娘身上。
这头顶人面花纹的大蛇石雕便堵在门内的正当中,而除此之外,四周还有一些道士模样的雕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均是三两一聚,似是谈笑风生。
我怕这其中有机关陷阱,便将林淼抱了起来,之前在牙儿山,林淼曾被金花大蛇掳走过,此时看到那头顶人面的蛇形石雕,也是‘咦’了一声。
我下意识捏了捏她的腿,林淼立时消声,并未问出口。
往里走着,穿过这些石雕林,那团黑气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我和林淼身后,可因为石雕错落,它倒也没能跟的太紧。
我偷偷拿出手机,给金花发了条短信。
虽然林冉死后,我碍于伤痛,没再与金花见面,可这七年遇到一些与地府有关的麻烦,我也曾以这种方式求助于她,金花的手机号是地府所派,并不存在信号那种隔阂。
只是不知道我没有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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