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死亡对我来说,是件很遥远的事,却又总是近在咫尺。
那年轻人抬眼看看我,又垂眼扫了眼我攥拳的手,突然笑了句,“门主,你手心出汗了。”
这人是透视眼么?我不禁愣怔的盯了对方一眼。
“放心,那小丫头中的不是毒,”年轻人挑眉吸吸鼻子,转移了话题,解释说,“那是东洋的寒丝蛊,虽然不好取出来,害人却也着实拖拉,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暂时?”我心下一凉,追问他,“怎么不是毒?蛊毒也是毒,你方才说‘不好’取出来,可是有取出来的法子?”
蛊,当真是可怕的东西,几年前,我曾南下游历过一段时间,期间也相识过一些养蛊师,深知蛊虫入体,几乎是无法取出的,尤其是丝蛊,强取便会一断二,二断四,翻倍的繁殖。
这寒丝蛊,既然带了丝这个字,必然也是细如蚕丝的蛊虫,如今又种在林淼的脖颈上,若是出了意外,怕是会直接钻到脑子里去,倒时便万劫不复了。
“门主,对蛊可有些微了解?”那年轻人却是问了我句。
我点头。
他便直接说,“蛊虫入体,理论上来说,只要没有入脑,以现在的医疗技术,都是能取出来的,但这寒丝蛊是所有蛊虫之中,最难取的。”
“所以并不是取不出来?”我执拗的看着这人。
闻言,这年轻人却是无奈的笑了声,转而说,“成功的几率并不大,而且一旦失败,那小姑娘必死无疑。”
我心下一凉,沉默了片刻这才问他,“若是不取,她还能活多久?”
“快则三月,慢则三年。”年轻人回了句,看脸色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够,年底她才八岁,至少也要成年,只要她长大,我便能保她不死。”我忽然有些发慌,心底颤抖着,空落落,很怕林淼又丢下我一人,让我苦等来生。
那年轻人听我这样说,不禁愣了下,可也没细问,只说,“我有办法让寒丝蛊沉睡,但最多只能三年,时间一到,这蛊虫便会立刻要了那丫头的命,不过……”
“还有别的办法?”我看他犹豫,立刻追问了句。
“有,可以养蛊吞掉那条寒丝蛊。”年轻人果断回了句。
“不行,只有毒性更大的蛊虫,才能吞掉弱小的蛊虫,这个我是知道的,林淼身子弱,不经折腾。”我张口便否决了这提议。
年轻人却是说,“事实上,寒丝蛊是很脆弱的,若是在那丫头体内养别的蛊,寒丝蛊会立刻发作,与那丫头同归于尽,我说的养蛊,是用别人的身体来养,到时将寒丝蛊吸出来就是了。”
“能行?”这种方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
“蛊虫之间的竞争,不是只有吞来吞去,有些妖蛊天生便拥有绝对的吸引力,蒙春期会吸引各类蛊虫靠近,用以作为自己的养分,寒丝蛊也不能例外,但是,”年轻人凑近我,面色阴郁的提醒说,“我手里的妖蛊,只有醉蛟,这蛊养在身子里,搞不好会要了人命,虽然将其养到蒙春期只需一月有余,但蛊毒发作的时候,是很难熬的。”
“醉蛟?”听上去像是一条蛇的样子……
我抽了抽嘴角。
那年轻人却是靠到椅背上,又轻松道,“不过,以门主的身份地位,随便在奇术门抓个人来养蛊就是了,万一死了,就再换个,三年时间,总能成功的。”
我看上去像是那种蛊菅人命的门主?
还有,这人邪里邪气,入奇术门之后到底有没有好好接受洗脑教育?怎么还是一副拿人命不当回事儿的样子?
“你等会儿。”我沉默片刻,出去又给那经理打了个电话,详细问了这年轻人的底细。
让我意外的是,这小子并不是个外来货,听那经理说,这人叫李喻,小名儿就叫六儿,三岁便被奇术门一个炼毒的老师傅收入了门下,本事那是青出于蓝,就是有点儿不服管教,但这些年了倒也没出过错。
听我打听这些,那经理还很是慌张的问我,是不是小六惹我不高兴了,说他那性子阴晴不定的,来之前他是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如果还是冒犯了我,他这就把人弄回去收拾一顿再说。
听电话里,那经理慌里慌张的样子,我只得沉声说了句,没有,然后挂断了电话。
见我从外面回来,李喻侧头看了看,问我,“已经安排了用来养蛊的人吗?”
“你那醉蛟在什么地方?”我反问了句。
闻言,李喻扯过药箱,从一堆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只黑红色的小瓷盅,扒开盖子,拿给我看。
我往里看了看,这瓷盅里是一条软趴趴的虫子,看上去也就小指长短,倒不是很粗,通体黑红,瞅着就毒性不小。
“吸出寒丝蛊之后,这虫子要如何取出来?”我皱眉,厌恶的看着那只恶心巴拉的虫子,问李喻。
“用刀剜,”李喻呲牙笑了笑,转而说,“这不是丝蛊,取蛊的过程,简单粗暴。”
“那……它可会在体内四处游走?”我继续询问。
“不会,放在哪儿,它就会在哪儿老实的待着,但是每隔七天,会发作一次,届时醉蛟会分泌出一定的毒素,到蒙春期至少要养四十九天。”李喻很是坦然的解释了一下。
“那如何放入体内?”我伸手拿过来那放着蛊虫的瓷盅。
李喻不在意的回了句,“见血即可。”
闻言,我直接抬手在手腕靠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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