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瞅瞅指尖儿咬破的口子,就想挤点儿血来给李千五驱驱邪,可我挤了好几下,愣是啥都没挤出来。
娘的,难道都被苏何因给吸光了?
我正掐着个手指头琢磨事儿,那李千五却是突然蹿起来,就‘咣啷’一声,趴到了我家的供桌上。
把供桌上摆着月饼的盘子划拉到跟前儿,抓着那些干巴巴的月饼就啃了起来,瞅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这月饼都是年三十那时候摆上的了,这都几个月了,那早就硬邦邦的干透了,李千五塞在嘴里,是嚼都不嚼,咬开就往下咽。
这是会把人吃坏的。
我赶紧过去,抢了供桌上的盘子,把那些月饼都砸在了地上。
李千五顿时就跟我急眼了,抡胳膊推开我,就要去捡那些月饼。
我扑上去,反手就把他给压在了供桌上。
李千五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喘着长气,喊了声,“狗血周……”
闻声,我就把他给放开了,李千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李千五却是摇着头,没吱声。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撞着脏东西了呗。”老狐狸嘀咕一声,就去里屋了。
我打帘子朝里看了一眼,见林淼似乎是刚把孩子哄睡,正抱着小屁孩儿往炕上放。
放下孩子,林淼也瞅不见那老狐狸,就径直出了屋子,往地上瞅瞅,就小声问我,“李大哥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转而和林淼一起把李千五给扶了起来。
坐到那小板凳上,林淼给李千五倒了杯热水,这货想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他是撞邪了。
那我就纳闷儿了,我是个阴阳先生,我俩关系又不错,撞邪有啥好隐瞒的,说出来,我帮他驱邪就是了,瞅他这一天神神叨叨,想说又不想说的。
难不成还是舍不得身上那俩鬼?
听我拿话臊他,李千五撩眼皮瞅了我一下,这才低头说,“我这不是不想给你找麻烦吗?”
“不就是俩鬼么?我给你抹点儿血就好了。”说着,我就咬破手指,要往他脑门儿上画咒。
李千五却是一把抓住我,说不行。
我纳闷儿,问他咋了。
李千五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前两天,他接了笔帮人走亲的买卖。
李千五是个走尸的,他说的走亲,是送阴亲,把结阴亲的新娘子,送到这娶鬼媳妇儿的夫家。
这种活儿比普通的走尸买卖价钱要高,可也爱出事儿。
我看李千五皱着个眉头子,一脸沉重的模样,就问他,“咋了?你把那鬼媳妇儿的尸体给弄丢了?”
“我弄丢个锤子啊弄丢,哪有什么尸体,就是一口小棺材。”李千五用手,“那棺材让我给摔坏了,那里边儿都是血。”
闻言,我顿时一愣。
李千五却是捂着个脑袋瓜子跟我说,“那雇主我可得罪不起,出了这事儿,我都没敢露面儿,就跑你这儿来了。”
“雇主是日本人?”我小声问了句。
李千五却是抬头看我,眼神有些纳闷儿,想了会儿,还是摇头,跟我说,“这不知道,反正那些人有枪,瞅着不像是正经人。”
我叹了口气,问他,“知道不是正经人,你还接这活儿?”
“我缺钱啊!”李千五着急的回了句,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苦着个脸跟我说,“狗血周,这把命吊在刀尖儿上的活计,没人愿意干,哪个不是迫不得已?”
“你要这么多钱,到底是做什么去?真要是缺钱可以跟我……”我皱眉问他。
李千五却是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低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我还想说话,林淼却是抬手拽了我一下。
转而对李千五说,“李大哥,那些事儿以后再说,还是先让小周给你驱了身上的邪祟。”
听罢,我也没跟这死脑筋的李千五置这个气,抬手就要给他画咒。
可李千五还是往后躲了躲,说,“要么你直接把这俩鬼魂飞魄散了,要么就别管我了,不能把他们驱走,不然那些人一定会找来。”
李千五说着,拽开领口给我看了看,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是用朱砂画了咒文的。
“那天晚上摔了棺材,我怕这俩鬼跑了,就拿自己当替身儿,给它锁住了。”李千五松开领口,又嘟囔说,“这就是本事不到家,一到晚上,这俩玩意儿老他娘出来折腾我。”
“你见过那两个鬼魂了?”我心里奇怪。
李千五却是点头,说,“那小棺材摔碎的时候,溅了我一身血,当时我就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漂亮女人,和一个通体猩红的小孩儿。”
说到这儿,李千五琢磨了一会儿,又嘀咕说,“那孩子比你养这小孩儿还小,可能是在那女鬼肚子里,让我给摔出来的……”
“摔出来个鸡儿,那是日本人养的血婴,这玩意儿你都敢往自个儿身上锁,怕不是嫌命太长了?”我斜了李千五一眼。
李千五却是脖子一梗,嘀咕说,“反正不能让它回去告状。”
虽然觉得李千五干这事儿有点儿冒傻气,但他好像说的也没错。
不过,奇怪的是,那血婴不是挺厉害的么?它就没法子从李千五身上逃出来?还有那个女鬼,是咋回事儿,真是要送去结阴亲的?
心里奇怪,我就问李千五,“这阴亲是往哪儿送的?”
李千五应声说,“就南川那镇上的棺材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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