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赵王把刘观投入监狱,刘福另外关押。监狱里,陈远和刘观关在隔壁的监狱,黎玉义关在对面。
他们身份特殊,都是单独关押的,没有其他犯人打扰。外面守卫森严,没有人能进来探监。里面十分安静。
黎玉义心情莫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次诱惑他,他能坐怀不乱,把自己气得半死,绝对不是贪图自己美色的人,可自己落难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撇清关系,把自己弃之如敝履。她和陈远对望,喃喃道:“你何必掺合进来,我就是一个叛贼之女,早就该死了,无依无靠,你只要说不认识我,你还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陈远认真道:“黎姑娘,你认识我那么久了,我是那种丢弃朋友,自私自利的人吗?”
黎玉义感动莫名,即使对他一直感情复杂,带着几分欣赏,带着几分怨恨,带着几分幽怨,带着几分少女的心思,也带着几分图谋,直到这一刻,心房如潮水涌来,打开心房,再也没有芥蒂。
父亲的死,关他什么事呢?就算没有他,在明军的炮火下,依然是家破人亡的结局。恨的是剥削我们一家的太监,恨的是践踏我们家园的明军。
而他到后呢?现在百姓生活安宁,百姓富足,谁还记得他们父女奋起反抗,父亲起兵,杀人也不少,在本地人的眼里,父亲也只是一个暴君吧。
唯有他,胸怀的是天下。
他不图自己的身子,他有的是荣华富贵,却要卷进来,他图个什么。
“你是傻子。”她又哭又笑。
陈远哭笑不得,帮你还骂我傻,女人啊,他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事我掺合进来,上头有些顾虑,若没有我,你就十死无生了。”黎玉义无亲无故,如果自己舍弃她,她是必死无疑。而自己开始说不认识她,明哲保身,后面再去想办法营救,更让人非议,说不定还没周旋,黎玉义已经被处决了。不如索性承认,利用自己的身份,加上一个侯爷,朱高燧一时不能处决,只能报朝廷,拖延时间。不知道朱高炽那边会怎么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消息。
已经是农历五月,因为他知道,朱高炽的生命,也要到了尽头。
想到来南京的时候,朱高炽眼神灼灼的望着自己,说一些托孤的话,他心情复杂,那时候朱高炽就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
“我是叛贼啊,诛九族的,你说认识我,窝藏反贼,和反贼串联,不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么,就算你们皇帝大度,你可能也丢失爵位,甚至发配边疆。”
“没事,我从一个农夫出身,再做回农夫,也没什么。”陈远轻松的笑笑。
“好一对郎情妾意啊。”在一旁的刘观清醒过来,到草堆上盘腿坐起,忍不住嘲讽。
陈远冷冷道:“刘大人,你枉读圣贤书,辜负陛下,天下人在你眼里,如同刍狗,你富可敌国,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纵容儿子,害死了多少良善,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刘观头发散乱,有些狼狈,但眼里的阴沉不减,桀桀怪笑:“想到,当然想到了,陈远,你以为陛下会放过你的欺君罔上之罪?就算朱高炽能,朱瞻基呢,你在朱瞻基的眼里可没有那么重要。”
陈远不说话。
刘观以为说中了他的痛楚,继续道:“何况,朱瞻基能不能坐上皇位,还是个问题。”
陈远目光凝聚,心里震动,赵王和汉王一直在乐安州,突然赵王来,恐怕不是来帮自己那么简单。自己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最近乐安州的举动,有些他看在眼里,汉王调兵遣将,布置防线,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而赵王带了兵马来这里,控制了胶东,和乐安州成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汉王一手好战略。
“你们要行动了?”陈远脱口而出。
刘观舒服的躺了下来,称赞:“不愧是威宁侯,机智过人,这么快就想到了,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老夫替汉王做事,就是要把你困在这里,你帮汉王也好,不帮也好,结局已经注定,呵呵,老夫就在这里陪你几天,等汉王问鼎天下,继承大统,老夫就是首辅,哈哈。”
“哈哈——”陈远也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轮到刘观疑惑不解了,陈远莫非疯了不成?都要被问罪了,还笑得出来,他对自己有信心,他做事都就有手段,帮汉王,留有处处证据和证人,只要汉王登基,他不敢不认账,一定得履行自己当首辅的诺言,届时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乾坤,再断风云,想想他眼里都发光,心里发狂。
“丧家之犬,还敢在此狺狺狂吠。”陈远十分不屑,骨子里钻进权力yù_wàng漩涡的人,是可恨而可怜的,下场只有一个。
“你——”
“刘大人,不得不佩服你的老谋深算,你富可敌国,也是汉王暗中给支持的吧,要不然短短两年,何以能够做到,有了钱,做什么恶事都能暂时压住了,偶尔施舍给百姓一点,你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然后利用大善人的名声打掩护,做许多勾当就容易了,你府里的地下,可不是关女人那么简单,还有兵器火药这些违禁物品吧。”
刘观哼了一声:“不错,啧啧,威宁侯,要不是你跟我一起待在这大牢里,还以为你参与了我谋划的一切,能够把我的谋划付诸东流。我不防再告诉你,你还记得在山东遇到的刺杀吗?那就是老夫派的人,可惜你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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