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想到了什么,连忙抬眼去看元凩之,却突然对上他恰恰睁开的眼睛!
漆黑如墨,暗色沉沉,像是历经了极大的绝望之人才有的眼神,无望而黯淡。触到这样的眸子阿梨心里狠狠一惊!
"凩之!元凩之!"
这声呼唤好像历经了千年,遥远又飘渺,又仿佛就在昨日,近在眼前。元凩之脑子里尽是千军万马的嘶吼,天地间仿佛都变成了没有希望的灰暗……
直到阿梨的声音传来,才像是一束光刺破了苍穹,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明起来。
见他的眼睛终于恢复正常,阿梨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刚才是被梦魇住了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才会让元凩之露出如此暗淡无神的绝望目光?
像之前她做噩梦时那样,阿梨探身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没事了,我在呢……"
元凩之听见她的话后却是猛然把手收紧!阿梨只觉得这力道箍得她生疼,但却没有挣扎。
甘之如饴。
"……你还在……"元凩之的声音很是沙哑,下巴上的胡茬围了一圈,扎的她脖颈痒痒的。
"嗯,在的。"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在阿梨看不到的地方,元凩之眼里的惊惶无措显露无疑,蹭了蹭那嫩生生的皮肤,感觉到那温热,深叹一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只是梦,阿梨还好好的,还在自己的怀里。
你还在,真好。
外面傅白蛮耳尖地听到了动静,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了。看到床上清醒着的两人心里一阵开心,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
"你俩终于醒了!快出来吃饭!"
阿梨和元凩之相视一眼,皆笑开了。在睡醒后有人招呼你吃饭,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才是世间众人所追求的最美吧?
魏煜阳看起来好了很多,就像是平日里睡着了一样,只是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司安担心他一直不醒,不知道打哪里听说的法子,每天对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念叨个不停,竟也不觉得乏味。
只傅白蛮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阿梨掌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把纱布拆下来的时候直呼那药神奇,元凩之笑笑,说道:"是长安送过来的。"
唔,原来是长安的功劳……
两人正说着话,奴舟那边已经是把饭菜都摆好了。
大概是为了庆祝他们这群病号平安醒来,今天的伙食格外丰盛,把帘子后面的魏煜阳都馋醒了。
"哎呦喂,我的这把老腰……司安!"人还没清醒呢,就知道喊司安。
而司安则是满脸喜色的冲到他身边,用可以动的那只胳膊艰难地把人撑起来。
"这是哪家医院啊这么黑……吃的倒蛮香……"
魏煜阳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被划了一刀的那个夜晚,看见外面的众人之时满脑子都是问号。
司安把他按到椅子上来来回回解释了一通,傅白蛮都快把桌上的笋片吃完了。
魏煜阳看着他蔫耷耷的胳膊,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响都忘了。
"你……你们是说,我差点就被杨琳给,杀了?"
他们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已经完全颠覆了他有生以来一直坚持的世界观,但却由不得他不信,呆愣了好一会儿,听闻杨琳死了,心里还唏嘘了一番。
他的接受能力一向强大。
突然,魏煜阳的表情严肃起来,司安还以为又怎么了,正准备开口,却听这货盯着阿梨说:"我们这算是,有了生死之交吧?以后要多照应兄弟我啊!"
阿梨:"???"
她并不想……
但见他还能插科打诨,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
趁着奴舟去洗碗,阿梨连忙把傅白蛮捞过来神神秘秘地问道:"那天结界是谁打破的?"
"结界?什么结界?"
"……就是,那天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傅白蛮仰着头想了想,说:"那天我只感应到你们在那附近,但是一直没看到人,知道后来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缺口,我猜你们大概是被什么困住了,然后奴舟不知怎么一拳下去就碎了……"
"!"
你在逗我?
那结界耗费了她那么多符纸和心力,都才破开一个小口,奴舟一拳就没了?
"咳,这,奴舟到底什么来历?"
"我从山上捡回来的。"
"……"
阿梨本不信,但想到之前奴舟在对付西山墓血藤时那强劲的力道,却又疑惑了,脑海里不由得响起那天晚上,结界破碎之时那古老又遥远的撞击声……
还有,在白虎族遭劫之时,族长为何还特意把奴舟一起送了出来,若说只是为了能有一个人能好好照看傅白蛮的话,好像也勉强能说的过去?
正沉思之时,却听的傅白蛮继续说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好像在他额头看到一个类似于印记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也没看清楚,我还怀疑是我眼花……"
印记?
看来,奴舟身上也有很多秘密啊……
"说说,你是怎么把他捡回去的?"
说到这个傅白蛮就是一阵洋洋得意:"我上山修炼的时候看见的,哇他当时身上光……"
"说重点!"
"好嘞。他当时就好像原始人一样,话也不会说,但是一拳就把一棵百年大树捶断了!我觉得神奇,就搭了几句话,但他连话都不会说,后来,就一直跟着我,我骂他打他他都不走,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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