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中,严伟东透过车窗眺望远方。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
“易峰,你说小沁自己能处理好宁江的事情吗?”
易峰坐在副驾驶,沉吟片刻,沐总跟随小严总去宁江的事情,是自己一时冲动下的决定,如今深觉不妥。却不知从何说起,是否要坦白。
“易秘书?”
严伟东等待半响,无人回应,还以为是易峰没有听见,不得不再次呼唤。
“小严总才思敏捷,处理事情颇有手段,我相信小严总可以很好的处理宁江市的事情。”
女儿被人夸赞,严伟东脸上也是得意的笑容,“小沁能被你如此夸赞,看样子她真的有可取之处。”
“虎父无犬女,严总是您教导有方。”
“唉,是郑玉教的好。”
严伟东笑意褪了半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从小缺席她的成长,让她对异性没有正确的认识。”
严伟东陷入自责之中,本以为自己跟郑玉的婚姻对小沁没有影响,可实际上影响深远。
没有父母的陪伴,正确引导,严沁的心理极度空旷、荒无人烟,长时间的一个人成长,以至于完全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哪怕交朋友也是一个非黑即白的过程,朋友就是好朋友,不然就是陌生人。
所以,曾经的张一舟随随便便的一点陪伴关心,就让小沁深陷其中。如今一个沐辰宇,又让她神思恍惚。
问题是这对象怎么换的像秋后割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严伟东有些头疼的想着。
“易峰,你说严沁误以为自己喜欢沐辰宇的感觉从何而来?”
……
易峰沉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世间的取向,从来只有心之所向。对于小严总和沐总之间的感情,他从来都不觉得是误以为。所以,严总的问话,他无从回答。
车内气氛过分安静,严伟东只得闭目养神。
车子缓缓停下,易峰拉开车门,“严总,公司到了。”
时隔多日,严伟东再次出现在岩羽集团,虽然没做什么,仅仅是从楼下停车场到楼上办公室走了一圈,公司浮动的人心都安稳许多。
再次坐在办公室,看着房间内一应摆设毫无变动,严伟东皱了皱眉头,“沁沁不在这里办公吗?”
“小严总是在这里办公的。”助理上前解答着严伟东的疑问,“不过……严总的东西,小严总并没有动过。”
严伟东挥了挥手,小助理便退了出去。
“严总,是有什么不妥吗?”
易峰上前询问情况。
“没什么,就是这个样子,小沁这是铁了心不打算在岩羽集团待下去啊。”
严伟东看了看四周东西摆放完全都是自己的习惯。
“严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易峰看了眼严伟东,纠结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别扭。
“既然想说就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严总,我觉得您这样逼迫小严总直接接手公司的事情实在不妥。首先,小严总是赶鸭子上架,身心俱疲。其次,公司上上下下对小严总还是缺乏信任,颇有微词。”
易峰话既然说出来,索性也就放开说。
“就像今天您只是来公司看看,可是员工们看见您就像有了主心骨,今天的氛围都不一样。”
“公司现在人心惶惶吗?”
“嗯,从您协助调查再到入院,不过半月左右,人事那里收到的辞呈已经三指厚了。”
严伟东皱眉,大量的人才流失,确实伤及根本。可是,这些人,对公司忠诚度如此之低,去留功过也差不多。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做法太过偏激?有种拿公司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易峰虽不想承认,但切身的感受让他不得不点点头。
“严总,您一向沉稳内敛,可如今事情处理的太过激进冒失。无论是提出上市,还是跟三森集团加深合作,甚至拖玄氏下水,都很不理智。”
易峰苦口婆心,“说一句僭越的话,您现在有些公私不分,您想教育小严总,不能拿公司,拿这么多人的生计开玩笑。公司的员工多数是有家有室的中壮年,如今经济形势不好,公司又风雨摇曳,难免人心浮动,图生退意。”
易峰虽然对离开的人心生不满,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严总的决策之上。
“老子有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易峰,做事不要总是看眼前的得失,要学会辩证的思想来想问题。就像是辞职的这些人,虽然一时之间的离开对公司影响颇深,但是同时也能看出他们对公司的忠诚度并不高。公司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要离开。既然总是要走,早点离开总是比晚离开要好吧。”
严伟东难得松闲,所以言语上也就多说了几句。
“岩羽集团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付出的心血甚至比对小沁还多。我自然不会愿意看它消亡在历史长河里。但是,如今它被安式资本盯上,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不会真的以为,仅凭她们三人的感情纠葛,仅凭安若菲一人之力,就可以搅动这盘乱棋?”
严伟东轻笑,“这件事不过是一个由头,一个安千峰试探的由头。安式资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安千峰是乱世枭雄,如今太平盛世安式资本如果毁于他手,他心有不甘。”
“而安式资本百年家族,多是重工业、不动产、钢铁煤矿,往日里看不上轻工业,可如今市场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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