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的想法没有得到刑部尚书的允许。
这样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又怎会轻易答应。
再者,事关先帝时期的案件,又是先帝亲审的案子,若是将其结果推翻,那不是在公然挑战皇室的尊严?
先帝是错的,他霍英才是那个明察秋毫,英明神武的人……
这样的话,的确是可能为冯朗正名,但届时不要说是霍英,连带整个刑部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沈幼青不知道霍英找她来究竟是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平民,连霍英这个四品官员都做不到的事,她就更无能为力了。
霍英一筹莫展,她也想着是不是能够趁这个机会脱离这件案子。
原本她就不曾想过成为武陵郡主那样的侠义女子,何必要做这种出力也不讨好的事情。
沈幼青一连两天都没有再去刑部,霍英也专心致志于如何撬动尚书大人那颗不肯妥协的心;两不相见,倒是让他们各自都有了不同以往的想法。
裴远或是从霍英口中知道了这件案子,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沈幼青说什么,似乎并不怕惹上这个麻烦。
在裴远看来,霍英应该去做这件事。
在沈幼青决定继续帮霍英的忙时,霍英却不打算再让她参与进去。
沈幼青不解,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他非要把她拉进去的,现在她有这个想法了,他反而要把她踢出去……
“霍大人是不是担心连累裴老将军和沈家啊。”玉樨见沈幼青闷闷不乐,便开解道。
“外公又不怕。”沈幼青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玉樨说的固然是真的,但沈幼青却觉得有些失落,顿时有一种被下磨杀驴的感觉。
她跟冯朗老先生一家都没有见过,自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要去翻案,但她既然有去掺和一脚的念头,就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沈幼青打定主意,起身走出房间,玉樨匆匆跟上。“小姐,咱们去哪里?”
“听外公说,冯家一家被葬在城郊的燕山,咱们去看看。”
玉樨的脚步顿了下。待在门口不想再往前。
燕山可是陵园,那里不知道有多少坟墓呢……
“小姐,咱们去那里做什么?”
沈幼青回头看着她,暗道一句明知故问,“今日是冯老一家的忌日。若是冯家有幸存的后人,就一定会去燕山祭拜的。”
世人都知道冯家遭受灭顶之灾,是因为山匪,却不知道这其中竟还有那样的原因;这件案子跟萧晟有关,就不得不令人打起精神来了,沈幼青隐约有一种感觉:当年的事大概跟萧晟有关,跟他有关的事,也就不一定是好事……
“小姐,我能不去吗?”
“可以,如果你想离开沈家的话。”
沈幼青说完。便径直朝院外走,身后安静了以后,随即传来脚步匆匆而来的声音。
燕山是官家墓地,朝中官员的祖坟大多位于燕山。
冯家自然也不例外。
沈幼青带着玉樨爬上燕山的时候,正是乌云密布之际。
“小姐,咱们回去吧,马上就要下雨了。”玉樨紧张兮兮的攥着沈幼青的衣袖,在这种天气来这种地方,她也真的是佩服这位大小姐的胆量……
“这不还没下吗,走快点。”
沈幼青催促着玉樨。没留神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慌乱中,她抓住了玉樨的手,她安安稳稳的站着,玉樨却直接摔到了地上。
“啊!”
玉樨惨叫了一声。沈幼青讪讪地一笑,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玉樨试图站起身来,脚下一软又跌了回去,根据她的经验很可能是崴到脚了……
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她为什么要跟沈幼青一起来呢?
“这里应该没有大夫,怎么办?”
玉樨抬头看着沈幼青。也真是给她跪了,这种地方哪来的大夫,除非是鬼。
“小姐,咱们能不能回去?”
沈幼青弯腰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树,“你都是有武功的人了,怎么这么胆小?”早知道带初九来好了……
玉樨:“……”
是谁规定会武功的人就一定是胆子大的?
沈幼青四下搜寻想看有没有人经过,突然间眼前一亮,“张如安,玉樨,有大夫了。”
“张大人?”
玉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从山上慢慢走下来的张如安。
张如安在看到沈幼青主仆俩的时候,神色有些吃惊,脚步也蓦然停滞了一下,旋即赶了几步走过去。
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感觉。
“沈姑娘为何会来这里?”张如安没有注意到玉樨脚上有伤,因此并没有出于大夫的本能去望闻问切。
沈幼青没有直接回答,指着玉樨道:“玉樨的脚受伤了,还请张大人看看。”
玉樨跳着脚来到张如安跟前儿,张如安低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偏偏玉樨还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玉樨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脚?”
“那就请张大人快点,都快疼死我了……”玉樨踢掉鞋子,褪掉长袜,直接把脚伸了过去。
“……”
张如安的表情很震惊,这姑娘也太主动了。
沈幼青的眼角不禁抽了一下,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绝对是!
玉樨却丝毫没注意到她大大咧咧的动作有多么的不恰当,只垂眼看着脚踝,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张如安手指动了几下,却总是在触碰到玉樨的脚之前收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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