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御花园中各种花尽数绽放,走在其中,沈幼青便闻到不同的花香,十分醉人。
御花园里的花树大多都是名贵品种,所以盛开时香味更浓,只是这花香闻得久了,便再闻不到其他味道,是以身后走来身携酒香的一人,她也没有注意到。
“沈……沈姑娘?”
身侧传来略显吃惊的声音,沈幼青转眼看去,也着实吃了一惊。
“李公子?”
居然是青沙镇的李秀才!
“沈姑娘还记得在下……”他走近沈幼青,目光微微闪烁,脸色也泛了红。
两人对视了一瞬,沈幼青才反应过来,“李公子为何在……你就是新科状元?”
沈幼青看着他走过来的路,可不就是长安宫的方向,且刚才入宫之时便听见宫女谈论新科状元便是李姓……
“恭喜。”沈幼青微笑,当日羞于开口腼腆内敛的李仲齐在今日成为了新科状元,她这个曾多次受他惠顾的店家又如何不惊喜。
只是,除了这句恭喜她似乎找不到其他话的话,李仲齐本就是个不喜说话的又害羞的,她也怕自己说出的话又令他感到不适,索性就没有在再开口。
李仲齐再次憨笑,“沈姑娘,真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对了,你送给我的香囊还在,只是不知是不是时间长了,失了味道……”
说着李仲齐就拿出了一只香囊,沈幼青依稀记得,那是为了庆贺花容堂开张一个月,她和莲姑熬夜缝制出的香囊,上面绣有精致的木槿花枝,这样的香包她和莲姑一共做了一百个,几乎每一个街坊都送了一个。
沈幼青拿过了那香包,将里面的花枝花叶全数倒了出去,已经近一年了,这普通的香包自然早已没了香味;按理说香包佩戴了一年布袋早该破旧,但李仲齐的这一只却崭然如新,连木槿花都绣线都不曾磨损。
“这只香囊我一直随身携带,只因是……”李仲齐抬眼看了看专心于那只香囊的沈幼青,暗暗一顿,又继续道:“它的造型很精致,加上我又最喜这花儿,便一直贴身放着。”
“哦,原来如此,李公子真是有心了,难怪这只香包还能如此精巧。”沈幼青浅笑说道,一面又将倒净的香包重新折好,却并未还给李仲齐。
“我回去之后重新装上香料,再给李公子送去,不知李公子住在何处?”沈幼青完全没有在意李仲齐的新身份,只如当时在青沙镇一般与他交谈。
“我暂时就住在京城西郊的夫子楼。”李仲齐微微一愣,本想询问沈幼青的住处,但转念一想,又生怕她感到轻浮,便拱手道:“沈姑娘可是知道夫子楼?那里是专门让我们这些读书人应试前后居住的地方……”
“我知道。”见李仲齐着急的说明夫子楼的位置,沈幼青感到好笑,“我去过那里的。”
沈幼青这样一说,李仲齐才不再着急,抬眼看到沈幼青眉眼间动人的微笑,脸上又是一红,突然想到刚刚在长安宫听到的话,再看向沈幼青,便感到一阵为难……
“李公子,不,应该叫状元爷了。”沈幼青俏皮一笑,继续道:“状元爷该回去了,有人来寻你了。”
李仲齐回头一看,果然,圣上身边的内侍公公快步走了过来。
“沈姑娘,日后……咱们,可还能再见?”李仲齐涨红了脸,才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自然是可以的,我还要给你送香包不是?”
李仲齐走后,沈幼青才想起莲姑跟她说过的话,不禁暗恼,她居然给忘了……
一转眼,一抹惹眼的红出现在眼前。
“见过王爷。”沈幼青忙行礼,心下却纳闷这萧晏为何爷也这里,或者说他怎么又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沈幼青只顾着在心中思索,是以没有看到萧晏若有所思的目光。
半晌,萧晏的目光才从远处的长安宫收回来,清冷的开口:“新科状元是沈姑娘的朋友,本王倒是不知道。”
察觉到萧晏不同寻常的语气,沈幼青感到一丝不适,她似乎没有必要听他不咸不淡的话。
“王爷居然也会偷听别人讲话,小女子倒也不知道!”沈幼青头一次的将萧晏的话反驳回去。
沈幼青双眉微微蹙起,明显透露着不满,萧晏却是一笑,早在宁远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只是没想到她可以忍这么长时间,不急不躁……
“沈姑娘,本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刚好经过,来不及避开。”萧晏解释道。
沈幼青低头撇嘴,不做计较。
“那是小女子多心了,请王爷见谅。”沈幼青嘴不由心的回了一句。
萧晏确实真的只是路过,相顾无言之下,他便朝着长安宫那里去了,而沈幼青也再无赏花的心思,正巧玉玉樨寻过来……
“小姐,夫人让您过去呢。”
沈幼青理了理衣衫,走出御花园,玉樨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疑惑,“小姐,刚才那是宁王吧,宁王怎么……”
“玉樨,二姐的亲事可是定下来了?”沈幼青急忙打断她的话,身边跟着一个多嘴的丫头,她活的也真是累。
玉樨果然也抛下了那话题,回道:“奴婢在旁边听着像是定下来了,说是十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大概二小姐和候府姑爷的婚事就在那天办了,听说那天福月公主也一起成亲呢。”
“对了,奴婢还听夫人说有人向老爷提亲了,是小姐你。”
沈幼青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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