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夫!”笑颜惊喜若狂地拉着宁悦的手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听到声响,黑暗中的马蹄声变得急促起来,一转眼,四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便出现在两人跟前。
“让你们久等了。”为首一人迫不及待地从马上一跃而下,揭开蒙面的斗篷,向两人露出微笑。
“祺大哥!”借着火光,宁悦认出来人正是她们翘首以待的安瑞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满腔的激动和悲痛顿时化作灼热的泪珠簌簌落下。
凝视着她哭泣的脸庞,安瑞祺既心痛又自责。他立即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悦儿不要生气,是我来晚了。”
安瑞祺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使宁悦不由自主沉浸其中。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仿佛在告诉他她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宁悦的主动靠近着实让安瑞祺始料未及,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的心狂跳不已,稍不留神,双臂用力过猛,把宁悦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安瑞祺慌忙松开双手,在她的额上深深地吻了一下,以此回应她的心意。宁悦一惊,想起此举于礼不合,急忙红着脸抽回双手,却被安瑞祺一把抓住,握在手里。宁悦挣脱不了他的束缚,只好娇羞地低头不语。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举着火把立于一旁的影卫队头领也没闲着,他用眼神示意那名跟随其后的下属将那个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人扛到马车里。笑颜一脚蹬上马车,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她面前那具血肉模糊的身躯,愣了半响,方才明白到她不是在梦里。她不顾那人身上血迹斑斑,一头便扑倒在那人怀里,然后绝望地痛哭起来。“姐夫!姐夫!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们!呜呜……”
“笑颜妹妹,韩大哥他怎么了?”宁悦闻言,心中一阵惶恐,她踉踉跄跄地走到车旁,颤抖着往车内看去。
沈一刀麻利地把车帘卷起,然后伸手替韩飞把了把脉,但觉其脉象极其沉细,于是便向宁悦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宁悦一脸茫然地跪坐在车舆里,看着气若游丝的韩飞,但觉悲从中来。“祺大哥,求你救救他……”
闻言,笑颜赶忙抬起头来,用沾满鲜血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眼泪擦干了又流下来,混杂着那红得触目惊心的韩飞的血,顺着双颊大滴大滴地滑落,样子很是凄楚。她如同失了魂似的,不停地重复着宁悦的话:“救救他……救救他……”
“二位不必担心,这人身子骨一向硬朗,如今不过受了点皮外伤,还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头领轻描淡写地回道。
听了头领的话,宁悦当即泪如泉涌,而笑颜也哭得越发厉害。正寻思着要如何安慰宁悦的安瑞祺见状,不禁脸色一沉,双眸里闪过一丝寒光。震慑人心的威严从安瑞祺的眉宇间隐隐透出,就连身经百战的头领见了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中但觉战栗不已。主人性子隐忍恬淡,唯独对这位姑娘的事极为上心,如今看来,他确实动了气,故而再也藏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威仪了……也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哎……头领向安瑞祺躬了躬身,连忙识趣地拿出药物前去替韩飞疗伤。头领对韩飞甚为仇视,安瑞祺早已看在眼里,他无意去刨根究底,只当是宋国人对越国将军理所当然的敌意。他决意要救韩飞,头领心中自然千百个不愿意,可他不敢违抗安瑞祺的命令,于是便转而三番四次地暗中为难韩飞,聊以解恨。安瑞祺不怪他,但事关宁悦,又另当别论。安瑞祺对韩飞确实心存怜悯,但更多的是恨意,他本以为,若不是为了宁悦,他是决计不会以身犯险去救韩飞的,然而,近日的所见所闻却令他这一想法彻底改变。
每当安定国提审韩飞,安瑞祺总会列席其中。他之所以没有像从前那样借故推脱,一来是想要从韩飞口中探听出越国的机要以便早做应对,二来则是打算暗中施以援手,保住韩飞的性命。毕竟以他父兄的性子,一怒之下将其千刀万剐也是不无可能的,为了不负宁悦所托,安瑞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无奈地坐观将领们轮番痛斥韩飞犯下的诸多罪状,一个个叫骂得面红耳赤仍不肯罢休。可让人惊讶的是,面对名动四方的安大元帅和一众气势汹汹的将领们,势单力弱的韩飞非但没有一丝胆怯,反倒一脸傲然地与他们争辩起来,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他说早在二十年前,大宋便开始四处开疆辟土以满足自己的狼子野心,而与大宋接壤的并不富庶的越国难免首当其冲深受其害,大片的土地被大宋收入囊中,不计其数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今他们联合楚魏两军进攻大宋,不过是为了夺回本就属于越国的一切,替越国百姓讨回公道,试问这又何罪之有?这些年大宋扩张版图,自然少不了安家军南征北讨的一份功劳,听见韩飞竟敢把他引以为傲的丰功伟绩说得如此不堪龌蹉,安定国顿时怒火中烧,未等他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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