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安瑞祺领着五千兵马迅速赶到沼泽地。自三军遭遇伏兵陷阱败下阵后,便退至半里外按兵不动,且不说越军主将另有打算,楚军大将盘算着终有一天安家军会因粮草不足而被迫缴械投降,因此也乐得清闲,只是坐观其变,以逸待劳。唯有魏军生性好强,急功近利,偏是安分不得,誓要与安家军一较高下。副将命令军兵连夜伐木造桥,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沼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防渡桥之时被藏于暗处的军兵袭击,阻挡其前进的步伐,副将特地从各个营中挑选出身材健硕者作为先锋,以其肉身抵挡利刃,不仅如此,他还严令禁止众人去救落入沼泽之中的弟兄。“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副将如是说。这天一大清早,晨曦初现,副将便率领着数万魏军浩浩荡荡地来到沼泽前。一声令下,队伍前头的军兵便把五桩独木桥抬了上来,横架在沼泽两岸。潜伏在对岸的安家军见有异动,连忙拉弓射箭制敌。副将见状,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向数十个虎背熊腰、身穿厚甲的军兵使了个眼色,他们当即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挡住了绝大多数飞箭。“渡桥!”眼看机不可失,副将高声命令道,样子好不威风。大军齐声回应,一鼓作气,紧跟着先锋军的脚步,纷纷向桥上涌去。不消一会儿,沼泽已吞噬了数百个军兵,他们或是被箭射中,或是不慎失足,或是被推挤而掉落其中。面对他们绝望的呼喊,碍于副将的军令,大军并未停下救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冲。御马而来的安瑞祺远远望见这自损的战法,心生恻隐,然而战场上瞬息万变,敌我生死相博,眼看魏军已越过半片沼泽,若是成功到达彼岸,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已容不得他继续心慈手软了。“准备点火!”安瑞祺握紧缰绳,大声号令道。弓箭队得令后即刻把绑在箭头上的油布点燃,然后拉开弓弦,只待安瑞祺发令。见魏军先锋即将上岸,安瑞祺伸手一挥,数十道火光从他身后飞出,迅猛地划过天际,直指魏军。正当魏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奇袭吓得阵脚大乱之际,一支火箭落在沼泽上,碰触到安家军事先倒入的火油,燃起熊熊大火,瞬间蔓延至整片沼泽,顿时,火光通天,沼泽沦为一片火海。桥上、沼泽中的军兵见已无处可逃,发出最后的悲鸣,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铺天盖地而来,震人心魄,此情此景犹如人间炼狱般,让人望之毛骨悚然。注视着如此惨烈的境况,安瑞祺深邃的双眸中泛起了肃穆的涟漪。“贵国出兵犯我大宋,非正义之师,势必不得天佑!还请将军速速带兵离去,以免再生事端,生灵涂炭!”安瑞祺以内功传音,魏军上下皆听得清清楚楚。经此两役,心有余悸的军兵们对敌方大将畏惧非常,此时听他并无追击之意,不禁松了一口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副将见大军中骚动不断,军心不稳,只好灰溜溜地下令撤军。魏国大将闻及此次出兵又折损了数千军兵,勃然大怒,不停斥责副将,咒骂敌方统领,后来静下心来转念一想,虽两方兵力相差悬殊,但两次出师都以魏军失败告终,可见除了因为敌军占据易守难攻的地利外,与他们那位运筹帷幄的统领也不无关系。想到这里,魏国大将心中不由得萌生了去意。仅凭我们三十万大军,恐怕连靠近他们半步也不能,更勿论取胜,若为了区区几座贫瘠的城池,而断送了我大魏十万兵马,实在不值!还有,那伏兵和援军迟迟未至,到底是何缘故?于是,魏军大将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地向越军大将兴师问罪。
见魏军知难而退,安瑞祺立刻策马飞奔回军营,却发现宁悦早已不在他的营帐之内。四处打听后得知她去了看望战龙,随即快步赶去。安瑞祺一入营帐但见宁悦正细心地照料着战龙,时而为他擦汗,时而给他喂水,关怀备至,心中突如其来一阵苦闷,莫以名状,回过神来只觉自己善妒可笑。
“悦儿,大当家好些了么?”安瑞祺轻声走到宁悦身边,温和地问道。
宁悦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细声回道:“大夫说大当家的血总算是止住了,只可惜伤势太重,怕是……”话到一半,便哽咽住了。
看着她那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安瑞祺怜惜不已,他把宁悦拉入怀中,低声哄道:“悦儿别哭,我已命人去寻神医,不日抵达军营,届时大当家便能获救。”
“真的吗?”宁悦惊喜地注视着他,双眼熠熠生辉。
安瑞祺怔住片刻,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收紧,把她单薄的身子禁锢在怀里,侧脸抵在她的头上轻轻地磨蹭,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样子,甚是令人心痛。悦儿,往日我以为只要有你在旁我便于愿足矣,如今你终于在我伸手可及之处,我却又妄想能成为你心中唯一的牵挂……若你发现了我心中的贪念,是否会因它而对我退避三舍,甚至离我而去?安瑞祺把目光移向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男子,神色凝滞。亦或是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对安瑞祺的话,宁悦自是深信不疑,得知战龙性命无虞,她紧绷的心弦放缓了不少,连日来的疲惫感一涌而上,让她但觉全身乏力,昏昏欲睡。安瑞祺见她眼睑渐垂,却又倔强地在合上的前一刻勉强睁大眼睛,不肯就此睡过去,心知她是惦记着战龙的伤势,不禁百感交集。他深深地凝视着宁悦,柔声说道:“悦儿,好好睡吧,有我在。”安瑞祺温润和煦的声音如有
喜欢替罪丫鬟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