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抱着宁悦飞速穿梭于树丛之间,一眨眼功夫便到达了山中的那片平地。他蹬了一蹬脚下的树枝,不着痕迹地落在了那条曾经是涓涓细流的小溪旁,然后把宁悦轻轻放了下来。
“随我来吧。”战龙见她在自己怀中一直是僵直着身子,十分不自在,于是便让她下来与自己同行,好活动活动筋骨。
宁悦见战龙匆匆把她放下,似是不愿与她多靠近片刻,心中甚是羞愧,她暗自告诫自己,在他面前要时时谨记不可随意接近他,以免惹他不高兴。她应了一声,便拉起裙角,随着战龙越过那湍急的溪水,来到小溪的对岸。几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前方,只见一个约有半身高、圆滚滚的黑影,在他们的不远处正不停地扭动着,不时还发出几声嗷嗷的叫声,看起来甚是无助。宁悦此时才想起当日笑颜曾叮嘱过自己决计不能靠近这里,否则稍有不测,便会遭到黑熊袭击,斗虎便是前车之鉴。
宁悦快步上前,拉住战龙的衣袖,细声说道:“大当家……这里是黑熊的地盘……我们……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战龙听后但觉好笑,他看着那个黑影,悠悠地回道:“青峰山是我的领地,莫说不过是区区一只黑熊,就是万军压境也休想动得它分毫。既你风寒未愈,就不可再淋雨了,不然病情又要加重了,快走吧。”说完,他抓住宁悦的手臂,拉着她继续往黑影放心走去。
战龙不懂放轻手劲,宁悦只能暗暗叫苦,但不一会儿,一道似曾相识的暖流从战龙的掌心传向她的手臂,在她的体内运转,让她被雨水浇得冰冷的身体顿时暖和了起来,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她回想起那个正在挣扎的黑影,兴许正是那天在山洞口探出头来的小黑熊,便觉忐忑不安,那小熊崽怕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了,若是置之不理,实在难以心安……
于是,宁悦又拉了拉战龙的衣袖,低声问道:“大当家,我们能去看看那个黑影么……”
战龙回头看了看她,不经意地问道:“方才你不是害怕那熊么?为何如今却想要去以身犯险?”
“那黑影应是那刚出生数月的熊崽,想来是不会伤人的。此时风雨大作,而它却仍在山洞外,估摸着是身处困境之中,如我能助它脱身,也算是不枉此行……”宁悦轻声回道。
“若那大黑熊现身阻挠,又当如何?”
“凭大当家的轻功造诣,定能全身而退。”
“斗虎轻功不俗,但当年仍旧被它所伤。也只能怪他自己手下留情了。”战龙冷冷地回道。“如它真敢放肆,那也莫要怪我下狠手了。”
“若当真被大当家不幸言中,还求大当家念及它护子心切,饶过它吧……”
战龙听后未置可否,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便迈开步子向黑影走去。
靠近黑影,借着不时闪过的电光,两人才看清那熊崽的后掌被卡在地上的一个石窟窿之中,任凭它如何用力拉扯,也无法挣脱束缚。宁悦急忙上前,拿起岸边的一块大石块便在窟窿两旁敲凿起来。战龙不紧不慢地走到宁悦身旁站着,见她如此奋力,他忍不住露齿一笑,然后拔出腰间长剑,想要助她一臂之力。不料,一声令人惊栗的咆哮突然从漆黑中冲了出来,紧接着一道狂风从他们的头顶上方袭来,战龙即刻回过身来,挥剑刺去。剑气才刚划过来者半寸,战龙犹豫了一下,又即刻收回剑刃。本想改用掌风制敌,却不料来者一只带有利爪的巨掌已在他举棋不定之时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后背,霎时间,战龙但觉一阵头晕目眩,背部几道血淋淋爪痕锥心般的痛,还未来得及运功调息,他便吐出一口鲜血。
“大当家!”宁悦慌忙扔掉手中的石块,上前搀扶住用剑支撑着身体的战龙,同时用娇小的身躯挡在了他与大黑熊之间。
“快走,不要妨碍我了结它。”怒火中烧的战龙提气把深植在地上的长剑拔出,势要把大黑熊杀死。
“大当家……求你了……没有了娘……它该如何是好……”宁悦见状急得哭了起来,她用双手紧紧拉着战龙持剑的手臂不放,抽泣着哀求道。
经过宁悦的努力,石窟窿的周围被凿得松动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熊崽顺利把后掌从窟窿中拔出,悲鸣了两声,便一拐一拐地慢步走回山洞之中。大黑熊听见它的悲鸣声,也无心恋战,咆哮了一声,便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战龙背部伤势甚重,见它识趣地走了,也不愿与之纠缠。他把长剑收回剑鞘,然后往宁悦肩上一靠,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冷淡地说道:“听从我的指示走。”
宁悦自小便在宁府做工,抗着重物行走自是习以为常之事,故而战龙施予的压重于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战龙,踏着沉重的步伐,向黑熊山洞的方向走去。往树林深处走了片刻,拐过几个弯,便看见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口。
“进去吧。”战龙喘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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