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我怎么都记不得了?我到底是谁?我的家人呢?”我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一连串的追问。
白婷摇头道:“你是在刘家坪村一个庙子的废墟底下被发现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任何身份证件,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她顿了顿,语气神秘的道:“不过,我来找你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
说着她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圆形玉佩,递给我道:“这是刚救出你时从你身上发现的唯一物品,是救你的解放军把它交给我的,可那时你已经被送往这里了,我觉得这东西好特别,估计有些来头,但愿能帮你想到些什么。”
我接过玉佩,那是块比手掌略小的圆形腰佩,沉甸甸的是块黄白古玉,上手细腻,造型是条盘龙踏云,光是这样式那就要追溯到秦汉之前,何况此物镂空的雕琢,技艺精湛,一看便知这不是俗物。
我对这块腰佩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头脑中很快闪过了几幅画面,可都是转瞬即逝,再努力的回想,脑中却一片空白,突然,耳朵嗡嗡直响,头疼欲裂。
白婷看出了我的异常,连忙大喊着打断我,“你先别急,越是逼自己想恐怕就越想不起来,还是慢慢来吧。”
我意识到有些失礼了,努力的定了定神,将腰佩揣进口袋。
临走时,白婷给我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说要是想起什么或者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就直接打给她。
白婷走后,我一头扎在床上,反复琢磨着她带来的这块盘龙腰佩,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正在忘记什么。
这天晚上,雨下得很大,风吹着,街道上的路灯晃晃悠悠的,突然一道闪电就在我窗前劈落,雷声尖厉,竟像是女人的呜咽,几盏路灯迅速的灭了,一片黑暗中几个黑影从我身旁飘了过去,我登时打了个寒噤,病房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才对呀。
“谁?”我惊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夜里我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我身穿着汉服,总是跟在几个人的身后,或在山间行走,或在洞中穿行,可不论我如何叫喊,那些人好像都听不见,只将模模糊糊的背影留给我。
突然腰佩上的巨龙飞了出来,它就在我身后,张开血盆巨口想吞噬一切,于是我拼命奔跑,拼命奔跑,最后终于抓住了前面那几个人,他们缓缓转过头来,可面对我的居然还是后脑勺,他们居然没有脸。
我一下子被吓醒,满脸是汗的坐在冰冷的病床上,外面依然是漆黑的雨夜和连连的雷声。
就从这天起,每个夜里我都重复的做着这个可怕的梦,无论如何想摆脱这个梦魇,都无济于事,直到看见那张没有脸的脸。
而最恐怖的是,无论我将盘龙佩放在哪里,醒来时它都会戴在我的腰间……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三个月,我精神快崩溃了,曾不止一次想将这块玉佩扔出窗外或者干脆就地砸碎,可又哪里下得去手,它现在很可能就是我和过去连接的唯一纽带,最后,我只能索性将盘龙玉佩直接戴在腰间。
这段日子,院里的脑科专家试图帮助我恢复记忆,可各种办法都用遍了,却毫无起色,他们只能认为,我这是一种由于不愿回想起悲惨遭遇而造成的选择性失忆,属于心理疾病。
我也因此领到了政府发放的伍仟元生活补助,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世就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于是,我给白婷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我,我是在伊秀镇刘家坪村的药王庙底下被发现的,那座小庙年久失修,当时已经全部倒塌了,不太可能留下什么线索,当然她能理解我的心情,她刚毕业现在在老家帮助家里打理一些药材生意,好在刚上手,还比较闲,可以带我到那个地方看看。
之后,在白婷的帮助下,我顺利的出了院并找到了那座药王庙,到了地方一看,正如白婷所说,早成了一堆碎砖烂瓦,只是这里地处偏僻,废墟还没有被运走,只是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中间形成了一个大坑,据说政府过几天就会安排专人将这儿就地掩埋。我在废墟里掏换了三天,除了些破碎的仙人雕像和古老的青砖瓦砾外,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住在这儿的村民也没有人认识我,我当然更不认得他们,听村里老人说,这庙子自汉代就有了,其间翻修了许多次,香火还算旺,只是因为庙小,来进香的也多是本村的香客。我将盘龙腰佩拿给他们看,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转眼间十来天过去了,一无所获,兜里的钱也剩的不多了,白婷看出了我的窘境,对我说要不就跟她回老家,她家里正好缺一名伙计,恰好我对中药也在行,去了包吃包住还能挣点儿钱,总得混饱了肚子,再想以后的事儿。
我知道这是白婷在救济我,自尊心让我很不舒服,可权衡利弊,也只能向生活低头。就这样,我成了她白家的一名小雇工,一开始只是帮着处理收回来的药材,可能我上辈子也是个药材贩子,干这行简直是无师自通。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过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我学会了不少东西,生意上也能独挡一面了,不过我一直没放弃对身世的探寻,只要一有机会便去刘家坪村打听,可都没有任何收获。
事情的转机还得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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