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我求之不得,却故作疑惑。
她一本正经地应道:“不错,你去过了以后,就知道你的自由是多么宝贵了。”
她于是拉起我的衣袖,牵着我往她家里走去。一路上我们走的尽是偏僻角落,我按低斗笠跟在她的身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她像一个邀请好友来家做客的孩童,神情间充满了期待与欢愉。这不禁让我心中惴惴,我每每奉命行事,都是直来直去,从未需要我来欺骗,欺骗一个人对我来说并非所长。
来到一面破旧的矮墙前时,她停住了脚步,伸手够够刚能高过她头顶的墙面,回头对我笑道:“这面墙应该拦不住你吧?”
矮墙之后草木丛生,幽深处不见丝毫火光,不见尽头。附近不远便是名刹白马寺,隐隐能看见点点佛灯。
“侯府?”我心里疑窦顿生,迅速环顾周围,只见并无异动。
她对我笑笑道:“这就是侯府,但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的,你可要跟紧了。”
说罢她双手抓着了不足一人高的矮墙,熟练地踩着两块突出的墙砖爬了上去。她坐在墙头,笑着朝我招了招手,提着裙身跳到了彼端。
我一手执剑,一手搭上了墙沿,这一刹我忽地心中一紧,莫非其中有诈?
想到此处,我一跃翻过墙身,迅速靠近到她身侧,寸步不离。环顾四周,林木葱郁深不见底,又有雾气弥漫,偏偏我今天带伤在身,不敢不提起十分的警惕。
夜幕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更显阴森,她回过头确定我跟了过来,看着倒是并无戒备,反而心情愈佳。
“你害怕了?”她得意道。
我按着剑道:“没有。”她在我身前闲庭信步般慢慢走着,又对我道:“你千万跟紧了,我爹爹的护院可厉害得紧,休说是受了伤的你,就是天下第一来了也未必过得去。”
她说了一句这话,一簇隐藏在我心底深处的火苗骤然炸裂,根根青筋在我额上暴突。
我那结拜兄弟将武功当作换取功名利禄的工具,而他不是投了别人,正是投了这一家军侯,聂天纵。
“他虽有几分手段,真拼了命,谁高谁下还不好说。”我咬着牙,压下怒火恨恨道。
她在前继续走着,好在没听出我动了气。未走多久,她忽地站住,转身将我拉近几步,做了个噤声手势道:“嘘……你听,他来了。”
我大吃一惊,如今我不慎受伤,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先下手为强!
这片刻间我已打定主意,当即用指头在剑格上重重一顶,长剑“刷”一声从鞘中飞出。我一把丢掉了剑鞘去接住飞出的长剑,随后更不犹豫,另一条胳膊从她背后伸过,转个圈揽向她的喉间。
我这臂弯还没将她揽住,但见得并无人影,手上不由得慢了几分,手便停在了她柔软的右肩。
她稍一吃惊,诧异地看我一眼。大概她以为我是在保护她吧,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我……我没有害怕。”说着她指指边上道:“你看。”
我待要将手放下,又恐暗藏埋伏,待要将手向前伸到喉前,又恐多心生事。罢了,索性就此不动,胳膊仍旧绕过她后脑,放在了另一边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她手所指之处一物慢慢探了过来。那东西似是硬物,又细而长,分明是枝叶后藏着的枪棒!
我正待一剑刺过去,不管枝叶藏着何方高手,好歹要了他半条性命。这姑娘却轻轻挣脱我胳膊,拽着我衣袍往前走了两步。
她在我身前,伸手去触碰这东西,我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
她指尖轻轻按在那细长物事上,那物事便垂了下去,如一个对主人百依百顺的猫狗一般。只是那东西垂下时又生了弧度,若说是兵器,倒更像是软鞭而不是枪棒。
我快步上前到她旁边,拨开茂密的树木枝叶向那东西背后看去,眼前一幕霎时让我目瞪口呆。饶是我见识不短,也实在难以相信,不由得心悸不已。
因为眼前动来动去、此时正收缩回去的,竟是如长蛇般的数根藤条。她见我模样,不禁“扑哧”一笑道:“我还当你是个面瘫……原来也有喜怒哀乐。”
我吃惊之中,又生了几分敌意和戒备,她连忙道:“你别害怕,只要我在,这东西便不会伤人。不过说回来,它也不是刀枪不入,你要跟它比试比试,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我可没有和这怪树比试的心思,她又一边引着我走路,一边笑着说道:“你可别要小看这座园子,没我带路,任你武功高强,也未必出得去。”
我心头又是一紧道:“看来果然暗藏玄机,得将这条路记清了。”可四面八方门户重重,我又不通奇门遁甲,只记得模模糊糊。
她见我半晌不言语,“哎呀”一声道:“都怪我,险些忘了你受着伤,先去给你拿药罢。”
她正说着,又转过一丛茂密的花草,蓦地柳暗花明般,眼前矗立着一座凉亭。这亭子上雕刻着金凤展翅,甚为精美,颇显雍容华贵,珠玉辉煌。
那上面的牌匾更是镶金饰银,一尘不染,上书“寒江亭”。
她指指亭子道:“你在这里等我,机关就不会伤及了你,我很快便回来。”说罢她便转了身,往另一边走去。
我将信将疑地走入亭中,又朝她去向的方向望去,那头隐隐看得见灯火。
待她走后,我环顾四周,那些骇人心神的奇门机关都销声匿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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