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枪法变化多端,时而使出刚猛霸道的项羽“霸王枪”,时而变为迅捷凌厉的赵云“子龙枪”,时而又化为精妙多变的郭子仪“汾阳枪”。他将三路枪法变幻使出,招式竟似无穷无尽,霎时便杀得那四名骑手左右支绌、欲退不能。
战到七八回合时,杨峰突然手起一枪,势如闪电,已刺了一人下马。随即只见他枪法一变,又换成个罗成“梅花枪”。只见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梅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四名骑手遮拦不住,只听得连声惨叫,一杆梅花枪下已只剩四匹空背之马。
其余众骑手无不胆战心惊,连忙勒马退到一团。有落青还未出手,见了杨峰这一手枪马功夫,已不由得连声叫好,又不由得暗暗惭愧。
这时又有七八匹马自大路而来,却见为首三人各带兵刃,左首一人魁梧壮硕,但缺了一耳;右首女子耳挂圆环,腰悬两柄弯刀;中间一人脸上有一道斜画而下的刀疤,面容冷峻可怖。
左首男人正是七狼第三的沙狼,右首女子乃是七狼老四猞猁。猞猁当下纵马上前几步,扬刀指杨峰道:“大漠七狼杀到!识相的就给我老娘滚一边去。”
这时杨峰一人横枪立马,身后一众五行派弟子都趁机取了兵刃拥上前来,和对面众骑对峙。猞猁和沙狼中间那人见杨峰气魄非凡,纵马上前拦住猞猁,对杨峰道:“在下乃是漠南七狼第二,人称灰狼,不知高手在此,多有冒犯。”
人说灰狼乃是大漠七狼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有落青和杨峰当下不敢小觑。又听灰狼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灰狼有意和阁下做个兄弟,不知道肯不肯赏光。”
灰狼见杨峰非但枪法超群,马术更是非凡,有意拉他入伙。杨峰当下冷笑道:“七狼胆敢涉足中土,若要厮杀,杨某奉陪不死不休。千万休要说什么称兄道弟,真是辱没了我五行派的名声!”
灰狼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但心道自己未必能迅速将此人杀死,耽误时机,便一拉马缰绳道:“灰狼不敢造次,只想提醒杨兄弟,话不要说得这么绝。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沙狼还想再说,灰狼厉声喝道:“我们走!”说罢便率着众骑手匆匆离开了。
杨峰心中隐隐不安,下马与有落青商议道:“不知大漠七狼涉足中原到底所为何事,有掌门可有见教?”
有落青摇摇头道:“若说是寻仇也不必这么大派头,只怕另有所图。莫非……莫非是御风堂拉来的又一强援么?”
杨峰当下紧紧一握枪杆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到了御风堂中,一切便也都清楚了。”
……
聂远走在蜿蜒无际的山脉之上,这几日他以清水野果为生,似乎是一个苦行僧在进行着朝圣前的斋戒,要清除掉心中所有的杂念。
望着一座座清冷的山头,记忆一段段的涌上心头。这里的每一条山径之下,都埋藏着当年那一场大战中的各路英雄所挥洒的鲜血。
一条清流从山涧中潺潺流过,天色向晚,正是一派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的隽秀清丽之景。
聂远走在崖边的小路上时,当年的厮杀声、呼喝声又重新萦绕在耳边,刀剑齐鸣,血如泉涌。那山涧中的泠泠溪水,一半是眼下的清流,一半却已变成了十年前的殷红之色。连清冷明朗的天空,也渐渐变得愁云惨淡。
聂远是在顺着记忆行走,亦或者说,是十年前的自己在为他引路。当年他是独自走过了这条山径,如今还是如此。
螭吻峰。
一座饱经风霜的石碑,孤傲地伫立在路的尽头。聂远已经明白,甘玉轩提点李沅湘去螭吻峰,其实是在唤起他的记忆,因为螭吻峰上没有宫,没有殿,没有水,只有一片荒芜。
往事依稀。
十年前襄阳外鲤鱼山春秋寨一战之后,封于烈和颉跌博才知灭魄意不在春秋寨,而是在御风山庄。
击退鲤鱼山的寒鸦半壁主力后,除了有落青重伤留下,其余人尽数赶往了江陵。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上五里一小战,十里一大战,终于步步流血地杀到了八龙山下。
此时灭魄已经亲率寒鸦精锐抢得先机,占住御风堂总堂的各处关口。四杀、八鬼也都倾巢而出,又买通、威胁了数路流寇和流浪杀手助拳,大有一统武林之势。
但封于烈一方也非等闲,而是汇聚了当时武林几乎全部的绝顶高手。江湖四老中除了少林派第一武僧智璇未至,鬼谷子颉跌博、五行派何长松、绝天门封于烈三老一朝联手,又有不世出的正一教紫霄真人谭峭率徒相助,御风堂四大堂主坐镇本堂,一众青年翘楚更是数不胜数。
两派人马在汇集到此处的路上又各自召集了近千好手,两方相见更不打话,这一战直杀了三天三夜,杀遍了八龙山八座峰头,直杀得风云变色,长河倒流。
开始厮杀的第二日,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八龙山:寒鸦经营了百余年的两大最为隐秘的总舵,被两股神秘力量突然摧毁。其中的诸多金银、兵甲、乃至于其全盛之时控制朝堂的兵符等物被尽数掠夺销毁,片甲不剩,世代基业霎时灰飞烟灭。
这两股神秘力量对封于烈来说却并不神秘,只因他们一个是章骅,一个是夏侯中。而他们所率的两支绝天门精干,也就是封于烈最后的绝杀。
本已伤亡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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