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冷的秋风吹过,吹得周边的梧桐树叶簌簌作响。有琴羽正听的入神,蓦地着了凉,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见有琴羽身子微微瑟缩,脸蛋也被冻得发红,有落青取下自己身上穿着的锦袍,给有琴羽裹在了身上。有琴羽微笑道:“谢谢爹。”
有落青摸摸女儿头道:“跟爹爹还说什么谢字?可不能冻坏了爹的宝贝女儿。”
琴忆雪在旁看着这父女二人,忆起往事睹物生情,不觉间面露浅笑。她对有落青道:“当年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我也是这般给你披上的棉袍。”
说起当年,有落青奇道:“我记得那时替你挡下了暗器后,浑身只觉虚弱无力,不久后便不省人事了,我后来到底是如何醒来?”
琴忆雪摇摇头道:“这恐怕要问你自己了,你昏迷后我和你留在襄阳,之后你一连昏睡三天毫无醒转之兆,我几乎以为你必死无疑,使得我悲痛欲绝,难受了好一阵子……”
她一边说着,又是怨嫌,又是怀念。有落青见她动情,柔声安慰她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吗?再说有阿雪你在等着我,我又哪敢一睡不醒呢?”
琴忆雪继续说道:“那时你师父师叔急匆匆去了江陵,我孤零零在襄阳陪你三天,本来几乎不抱希望了。“
“可一直到第四天,那天日上三竿,你突然没来由地坐了起来。非但如此,你还面色红润脉搏有力,丝毫不像一个重伤初愈之人。我险些以为你是死了三天,阴差放你回来交代后事了呢!”
有落青感慨道:“这十年来你都未曾和我说过这一节,我也不知竟惹得你这般伤心……若是我早早知道,一定马上醒来不可。”
琴忆雪道:“你现在倒是说得好听……那时你一醒来,便急着要去江陵,哪里将我放在心里了?后来又生了那一系列变故,我也就没再想起这一回事了。喔,你那时到底是如何醒来的?”
有落青回忆道:“当年我在昏昏沉沉中,只觉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世界里四面八方皆是虚无,无黑亦无白。”
柴嫣听了许久,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是所谓虚无,忍不住问道:“无黑亦无白……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有落青继续道:“所谓虚无,便举目所见皆是灰茫茫一片。我当时亦是摸不着头脑,我心道:‘莫非这便是阴曹地府么?倒也不见得阳间之人说得那般可怕。’于是我索性放宽了心,在这虚无之中来回行走,又心道若这真是阴曹地府,那过奈何桥时,我定要用内功逼出了那一碗孟婆汤,免得下辈子忘了阿雪……”
琴忆雪佯作失落道:“你还说什么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原来还是禁不住一碗孟婆汤啊!”
有落青略一头痛,连忙解释起来,两人于是又是一番旁若无人的戏耍。旁人看来,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反而为之羡煞无比。
聂远在旁看着,只觉得琴忆雪已是堂堂掌门夫人,却还是如当年年轻时那般,喜好无理取闹。若天下女子皆是如此,可有得自己苦头好吃,只望柴嫣不要如此的好……
想到这时,聂远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柴嫣。柴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有落青和琴忆雪两人打情骂俏,眼神中竟隐隐流出一阵慕意。
过得片刻,有落青又继续与众人讲道:“我当时在那虚无异域之中不知走了多久,渐渐不知所措起来。只觉得过了几乎数年光景,忽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莫名其妙的风。”
“风?”琴忆雪问道。
有落青点点头道:“没错,按理说那时已入深秋,已经甚为清冷,更比现在还要冷得多。可那一阵轻风吹在脸上却温暖舒适,当真让我受用得很。”
众人都听得不知所云,有琴羽闪着大眼睛问道:“爹爹,那到底是什么风啊?”
有落青看着她道:“爹爹那时也不知道,便逆着那风行走去寻它源头。只是那般逆风走得愈远,我便愈发觉出那暖风断断续续,并不顺畅,似乎是受了阻塞。”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又听有落青继续说道:“再说下去便是一桩奇事了,十年间我虽未提起,却是毕生难忘……”说到这时他若有所思,细细回忆起当年故事。
柴嫣又生疑惑,对有落青道:“小女有一事不解,有掌门你和琴姊姊相伴十年,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要和她说说那件事吗?”
琴忆雪和有落青不约而同地微微变色,眼神都蓦地落寞下来。
有落青随后朝柴嫣摇摇头道:“这其中原委说来话长,我当时只想着赶快前往江陵,竟将这事忘在了脑后。而我和阿雪到江陵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唉,从此这件事成了我们四兄弟间心照不宣的禁忌,我再也不愿回忆起这件事情,于是也就再没说过我在梦中所见了。”
柴嫣不由得看向了聂远,聂远清冷的面容上也略略有了些忧伤。她想聂远对于当年之事所知或许多于有落青,但此时不便详询,便继续听有落青讲述。
却听有落青神态突然认真起来,对众人道:“这一回出外游玩,我本就也抱着查清当年之事的想法,既然如此,索性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罢……”
“我在那片虚无中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见得一处地方凭空淌出血来,端的是诡异无比。我虽然吃了一惊,但心想若这是阴曹地府,我便已是厉鬼一名,还怕他作甚?”
“想通此理,我便径直走到那鲜血处,谁知一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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