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连夜将诸多埋伏、机关安置妥当,第二日寒鸦随时有可能突然会合出现,群豪稍作憩息,在封于烈等人督促之下,仍是丝毫未敢松懈。
这日刚刚过了正午时候,何长松带数名弟子寻着封于烈和颉跌博道:“时辰不早,老何去了。”
聂远正在师父旁边,却见颉跌博神色认真,叮嘱何长松道:“如果事态能按计划发展,何兄是第一道防线。寒鸦来势凶猛,只需借着机关消息和地利消耗来敌挫其锐气,就可返回寨中,千万不要贸然与之接战。”
何长松笑道:“老何都记得了,放心便是。”
“寨中的御风堂弟子人数稀少,只好派遣来传递消息,辛苦何兄五行派独自迎敌……远儿,你随何长老去吧,也见识见识长老的本事。”颉跌博道。
聂远应道:“是,师父。”接着便跟到了何长松身后众弟子之中。
何长松抚须呵呵笑了一声,招呼身后众弟子道:“我们走吧。”封于烈和颉跌博都对他慨然拱手道:“诸事小心,望何兄旗开得胜!”
何长松率领众弟子走出帐中,绕过大队群豪往营寨口而去。为防营中有寒鸦耳目,此番行动都卡着时辰安排,不给耳目以任何形式的通风报信的时间。且关键位置封于烈和颉跌博都秘密安排了心腹之人,并未知会给所有群雄。
聂远跟在众人之中,见得为首两名弟子一人身材魁梧,壮如公牛,手持一柄开刃铁锹;一人则瘦而壮硕,肤色黝黑,眉如烈火,手持一柄赤火镰。这二人正是五行教派土、火二护教杜峰、狄峰,他们一人武功坚毅厚重,一人刚烈如火,各具专长。
其余十余名五行派弟子大都身形瘦削却精干有力,脚下迅捷灵活,身挎弓矢,各持钢叉、劈刀,身披兽皮,多是猎户出身。这一批弟子非但长于跋山涉水埋伏于猎物,亦不惧地势险恶、难以攀登。
众人暗中出了营寨,到侧壁旁摸索一阵,找到了起先做下的标记。何长松后退几步,当先一人运起轻功,几步蹬踏之下立足到了两丈高的山崖小径之上。
接着何长松扔下几根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众人纷纷攀援而上。聂远虽然年幼,但经年练剑,臂力早已非寻常同龄人可比,也不甚费力地上到了这条小径之上。
这小径偏僻无比,位于栈道所在的山壁背面。聂远随师父在此处山中已有许久,还从不知有这一处窄窄的山径。
山径只容得一人通过,无法并肩而行,且山径自此处起始已是最低,众人愈行愈高,离地面渐渐达到了七八丈高度。
转过一个险弯,山壁下赫然是一条深谷,聂远不由得将心口提到了嗓子眼。此处一个脚下打滑或许就是粉身碎骨,真一个“如临深渊,战战兢兢”。
五行派众弟子自然是轻车熟路,聂远走在中间,却根本不敢往旁边张望,只一门心思盯着脚下这窄窄一道的路。
未能走了多久,众人又拐过一处急弯,便绕了个大圈到了埋伏所在。这处虽也不甚宽广,但比之之前已是个平旷舒适的地方,平地上杂草丛生,容得五六人一起站在崖边,另五六人则能站在前排身后。
地上放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落石、箭矢,端的是一个伏击的上佳之处。但此处也不便展开人手,若敌手能以更为凶猛的箭雨和暗器反击,只能撤退为上,因此何长松这一帮人马只是请君入瓮而已。
十年之后,聂远和柴嫣说到此处,两人也恰好走到了那处悬着的崖口之下。聂远向柴嫣指指当年自己所在的地方,柴嫣不由得为之惊叹,彼处虽然在山崖上颇有些惹眼,但即使明知彼处有人,栈道上的人马也根本无法回避。
柴嫣望望那崖口,心道:“那里现在若是有人,岂不是轻易将我们害死在此处?”她不由得咬了咬牙,推着聂远快步过了此处,又问聂远道:“你们埋伏在那个地方,然后怎样了?”
“然后我们就那样趴着,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聂远缓缓说道……
十年前。
众人一直在此处埋伏到傍晚时分,突然远远望得二十余名黑衣人从山下靠近过来。这群人皆一手持着一面圆盾,一手持铁椎或是单刀,且黑袍下穿着软甲,身子稍显臃肿。
这群人步步小心着摸到栈道口,又原地商议了一阵,随即各自背起早已准备好的一袋石块,径直往栈道上走了过来。
“师父,待会儿他们过来了动手么?”狄峰问道。
何长松又细细观察了一阵后道:“这群人皆是寒鸦山鬼部的杀手,必然是来探探虚实而已。让兄弟们将机括尽数关掉,把他们放到寨里交给两个鬼谷老弟收拾。”
狄峰应道:“是。”说罢连忙招呼身后众弟子道:“关掉所有机括,都藏好不许露头。”
黑衣杀手中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柄骷髅头骨大小的哭丧脸狼牙铁椎,面目凶恶。他一人当先率着众山鬼部弟子踏上栈道,一路上一边前行,一边扔出石块试探机关。
众杀手过到一半仍未有任何动静,不由得心生诧异。一名杀手赶到前对山鬼道:“山鬼大人,我看绝天门的人从五天前一路跑到深山里,自以为高枕无忧,压根没想到我们会跟过来。这就让小的早早回去通知转魂大人吧,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山鬼冷笑一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他们一路跑进深山,为什么不将栈道毁掉?”
“必是姓封的狂妄自大,只道我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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