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粗鄙之语突然爆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纷纷哗然侧目。
台上天刀门众人知道又是有人拆台,都是心中一紧,那持长刀的李烟海更是猛然变色,如临大敌。
柴荣刹那间反应过来,这一声正是发自身旁的李望州。
他此时早已将酒壶扔到空中,左手一推,已经如推童稚般,将面前一大团拥拥挤挤的围观人群推得七倒八歪,吓得其余众人慌忙让出一条路来。
李望州疾奔过去,一跃而上,殷安早已上前喝道:“哪里来的野种?”
“你与我让开,今日在下要用这口刀教天刀门知道,什么才是陌刀派!”
李望州当下一说,殷安才注意到李望州背着一柄八尺长的长柄长刃刀,正是和李烟海所负长刀毫无二致。
台下夏侯中见状,早已惊得一跃而起,狠狠盯着李望州背上那一口刀,恨不得将它马上拿过来细细把玩。
柳青也早已惊住,恍然想起道:“陌刀派,那不就是……”
“嗯,正是那日我们一行人在那梧桐林酒肆救下你时,提过的那个陌刀派。”柴荣道。
唐朝军制有四大刀种,横仪障陌,平常所谓唐刀多指横刀。
而其中长柄长刃,刀寒质重的陌刀,则最是为人称道,所谓“陌刀森森,金甲粼粼,当陌刀者,人马俱碎”,尽显陌刀威力。
柴荣想起陌刀,心中隐隐一阵悲凉,当初的大唐帝国何等恢宏,万国来朝,八方拜服,陌刀更是杀遍四方,雄霸天下。
而如今,陌刀早已败落,大唐盛世也早已一去不返,化作尘埃。
可那寒冷沉重的铁血刀刃上,却还依稀映照着当年大唐帝国的辉煌,大唐百姓的盛世,大唐将士的荣耀!
柴荣心知夏侯中并派多个刀系壮大天刀门,那李烟海便是天刀门中八大刀系中的陌刀代表。
身形高大的李烟海见李望州跳上台来,竟如见了索命无常一般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旁边一个头戴黑巾的二阶弟子见他胆怯,早已上前逞威风道:“李师弟不敢领教阁下高招,在下天刀门朴刀派,来与阁下分个高低!”
那朴刀弟子说罢,双手在身体左右舞个刀花,腿分前后,马步一扎,刀尖直指跳上台来挑战的李望州。
李望州单手在身体后侧一推刀鞘,绑住那柄八尺陌刀的绳索骤然解开,刀身从他身侧空中转体飞来,李望州随手一接,已是十分潇洒。
“今日是我陌刀派门内恩怨,其余诸人,本大爷一概不问!都与我让开!”李望州一手持着长刀道。
也亏得李望州身材高大,若是矮小之人,提着这一把长刀,刀鞘底下难免要拖到地上,丢了威风。
众人见李望州蛮横无比,都不能忍耐,夏侯中却不急动手,而是在台下问道:“李贤侄可是骠骑将军后人吗?”
“骠骑将军啊……”台下一阵熙熙攘攘,争吵着这骠骑将军是谁。
“我说你这群混混,也太孤陋寡闻了些。”只听一人突然喊道。
众人都是寻声一看,柴荣也随意一瞟,竟是那日在城外酒店见过的混混。见他还叫别人混混,柴荣当即笑了出来。
“这骠骑将军啊,最出名的自然是那汉武大帝的霍去病,这霍小爷打得匈奴那是……”
这混混话还未说完,台下早已哄堂大笑,那混混头子犹在纳闷,早有一人朝他喊道:“去你的霍小爷,掌门都说了‘李贤侄’,你还霍小爷。”
那混混一听,自觉丢人,又辩驳道:“那阎罗老子说话声这般小,咱皮糙耳粗,哪里听得清楚?”
这话一说,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骠骑将军是谁?”柳青问柴荣道。
“陌刀大将李嗣业。”柴荣答道。
“很厉害吗?”
“嗯,谈笑间一挥手中陌刀,便是人马俱碎的战场刀神,也是武林中陌刀派的鼻祖。”柴荣道。
柳青“喔”的一声,再看台上李望州,乱局强敌之中,犹然谈笑自若,豪气不减,果然不愧是骠骑后人。
“夏侯掌门!我今日并非要有意拆台,只为清扫门户,与天刀门旧账,来日自当登门算清。”李望州转过身看着夏侯中,毫不客气地说道。
夏侯中此时本来已经怒极,城中演武本是为天刀门在百姓中间造势,谁知知会官府一声,引来了个赵将军,又有同行拆台不断。
可是这个陌刀传人一出现,夏侯中却瞬间转怒为喜,他这些年来,遍寻天下刀客,一一挑战,并入门中,天刀门早已成为武林刀宗。
然而尽管天刀门不惜走遍天南海北,在辽东雪山、西北大漠都留下过足迹,可众多刀法流派中,仍有两支刀派主脉未被天刀门所得。
一是柳叶刀,一是陌刀派。
李望州同夏侯中说罢,右脚一踢竖立的陌刀底端,刀鞘尖直指李烟海。
柴荣见李望州手握刀柄,仅凭一腕之力,将八尺长的陌刀平稳地向前指出,毫无动摇,当即大为佩服。
却见李望州提起刀来,也不动手,而是突然朝空中喊道:“李烟海背门求荣,认贼作父,陌刀第十代传人李望州今日前来清扫门户,裁决此贼,皇天后土,祖宗实鉴!”
李望州这一说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唯独柳青心中有些悲凉。
李望州的陌刀派已只剩他孤身一人,他仍要祭拜前辈先祖,甚至清扫门庭,一个人的门派,何等孤独,又和自己何等相似。
本已计算周全的叶长亭头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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