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主,他的大能给我们在这里施予博爱,给予需要的人。”当一些不知情的信徒参观“仁爱之家”,看到院门的牌匾上写着这样的文字时,不免惊怪:“师父!怎么会这样呢?‘仁爱之家’不是佛光山办的吗?”其实“仁爱之家”原名“兰阳救济院”,乃基督徒董鸿烈先生于一九六三年创立,但两年后因财务困难,由当时的宜兰县县长林才添先生从中斡旋,交由我来管理。当初接办时,许多信徒建议拆除这块牌匾,但我不仅断然拒绝,而且向大家宣布:“耶稣教肯将救济院交给我们接管,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回报?我们不但应该善理院务,更要好好保护这块牌匾,因为历史的轨迹是不容更改的。”后来依融、绍觉从佛学院毕业之后,自动发心前来服务,在院内增设佛堂,虽然如此,我们对于各种信仰的无依老人均一视同仁、收容照顾,让崇尚耶稣基督的,向耶稣基督祷告;让皈依佛陀座下的,向我佛如来礼拜。三十余年来,院中的老人们相处融洽,安然无事,是我心中最大的欣慰。
无独有偶,伦敦佛光寺的建筑本来也是一所天主教神学院,创办人autsey大主教在大门口所立的碑铭至今依旧保持原状。一九九二年,伦敦佛光寺举行开光典礼时,邻居教堂的贺特神父(rev.a
allh)特来道贺。四年后,我每次走访英国伦敦弘法,都邀请该修道会的上级主教参加我们的集会,彼此之间水**融。去年(一九九六年)八月,在该寺举行的“和平对话”,以“宗教与社会的融和”为主题,当地各教派均派人前来共襄盛举,大家踊跃发言,气氛热络,我感到十分高兴,因为这表示在当地弘法的徒众也能依照佛光山的宗风行事,“与人结缘,不与人结怨”。
早期自愿到佛光山工作的人很多,我一向来者不拒,但部分的人因为不能与别人相应,造成一些纠纷,使得事务难以进行,让主管不得不将之遣离。我每次听说此事,即自愿亲自出面和对方沟通,由于我好言安慰,真心劝告,最后这些人都是欢喜而去,甚至一些已经积为怨怼的事情,结果也都化解为善缘。他们离开以后,不但与佛光山保持联系,而且还经常回来担任义工。可见“结缘”能化怨怼为助缘,是人生最美好的经验。
多年前,洛杉矶一位作家每次在报章杂志上发表作品,只要提及佛教或西来寺,总是挖苦几句,不少信徒向我反映,表示愤怒。我闻言不语。一天,我邀当地作家协会至西来寺“素斋谈禅”,他也应邀在座,我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睑上也没有愠色,有的只是赞叹与尊重,从此以后,他的大作里再也没有出现批评佛门的言辞。
中部某报社记者也是经常恶意伤害佛教,当我知道以后,通过别人,邀约他来山一游,让他了解佛教对社会的贡献,不久,他的文章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可见人与人之间的“结怨”,都是误会所引起,如果能够多一点沟通交流,或者有一方肯主动“结缘”,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业。
像《台湾时报》因为经常以不实的新闻歪曲佛光山,终于激怒了信徒,于一九九六年二月间,发起包围报厂,静坐抗议行动。我得悉此事,立即电请前监察院院长陈履安先生由台北南下,以佛光山信徒代表身份前往化解,《台湾时报》立即表达歉意,如今偶尔也刊登有关佛光山正面的报导。所以,主动“结缘”并不表示自己矮了半截,相反地,它比“结怨”更能将事情圆满解决。
多少年来,拙作《释迦牟尼佛传》与《玉琳国师》一再被改编成剧本,搬上舞台、电台、电视及电影银幕,但都因为剧情被改得不如法,而使我频遭责难,也曾三番两次想向演艺公司抗议,但自忖一旦如此,以后谁还有心做佛教的节目呢?况且既然已经“结缘”在先,又何必“结怨”于后?种种考虑之后,我打消前念,如今,勾峰先生编导的连续剧《再世情缘》,改编自《玉琳国师》,不但佳评如潮,而且其中因果观念的传播更有助于人心的净化。后来许多导演、编剧纷纷来问我有关开拍佛教影片的事情,我常想:当初如果据理抗议,让佛教与演艺界“结怨”,恐怕今天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许多人见我人缘很好,都说我是上一辈子修来的。其实,我曾经遇过不少公务人员在办事的时候,不肯给人方便,总以磨人为乐,损人为快,尽管如此,当他们需要佛门的协助时,我仍给予帮忙,从此结下好缘,无形中也让他们对于佛教“以结缘、服务代替官僚、结怨”的理念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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