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柏寒气恼这白鹤言语无礼,说道:“父亲,就让孩儿会一会迟先生的高招。”
孙长缨心想长白双鹤虽在中原没什么名声,但两人纵横关外多年,肯定是有些本领的。不过孙柏寒自幼随自己习武,已颇得真传,应该能够对付的来。这头一阵关系士气,最好能赢,让孙柏寒出战倒算稳妥。便道:“好,你去向迟先生讨教一番吧。”
孙柏寒抱一抱拳,说道:“迟先生,请问你用什么兵刃?”
长白双鹤练的是打穴功夫,白鹤用两只判官笔,灰鹤用一对点穴撅,都在马匹上放着,并未带进宫来。孙长缨便派人去取了,孙柏寒则是用剑。
等两人兵器到手,何处寻又道:“迟先生,孙贤侄,咱们先说好了,这是比武较艺,只论输赢,不决生死,须得点到为止,不可蓄意伤人。”
孙长缨也点头道:“何长老说得是,请大家务须当心。”
孙柏寒躬身答允,然后手中长剑一指,摆出个“夜雨迎宾”式来,说道:“迟先生请了。”这招夜雨迎宾乃玄天门“烟雨剑法”的起手式,剑尖向下,意带谦恭,为晚辈向长辈讨教时的敬招。孙柏寒虽然气恼白鹤无礼,但他教养颇好,出手时仍极有规矩。
迟雪松手中判官笔互击,铮然有声,却不行动。原来他自恃武林前辈身份,不愿抢先进攻。孙柏寒当即手腕轻抖,一招清风细雨,长剑化出点点寒光,向迟雪松胸口刺去。
迟雪松左手判官笔横扫,砸向剑身,右手笔尖晃动,直点孙柏寒肋下关门、太乙、天枢诸穴。孙柏寒侧身避让,剑尖斜挥,使一招春雨如酥,划向迟雪松右腕。迟雪松左右互换,右手判官笔再打长剑,左手下沉,点往孙柏寒府舍、冲门、箕门三穴。
孙柏寒一发即收,不等剑招用老,又化作雨落梨花,剑锋舞出几朵光幕,将迟雪松的判官笔挡在身前。迟雪松两手不停,时而左封右打,时而斜引竖戳,时而双笔齐进,绕着孙柏寒身前身后,翻翻滚滚点出三四十招。孙柏寒却始终剑法轻飘飘的,防守多、进攻少,即便偶尔攻出一两招,也浅尝辄止,形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迟雪松知道孙柏寒是孙长缨的儿子,属于玄天门中的精英。但现在却被自己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看来武功也不过如此。不由得心头窃喜,暗想长白双鹤扬名中原,就在此时,只要将这位玄天门掌门的大公子一举拿下,今后在武林行走,那可有的说头了。
心中想着,手上招数更盛。他有意卖弄功夫,手中判官笔时不时转一个圈子,或者两笔相击,发声扰敌,旁观之人看来,当真是目眩神驰,极尽煊赫之能事。
孙柏寒却仍是不急不躁,慢慢跟他拆解。其实打到三十来招时,孙柏寒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但他想白鹤后面还有灰鹤,两人同使点穴功夫,说不定系出同门。最起码也会相互借鉴,武功上有许多相通之处。自己把白鹤的招数都引出来,让师兄弟们看个明白,跟灰鹤对敌时胜算就能大上许多。而本门武功并非烟雨剑法一套,届时再换他招,也不虞被灰鹤看穿。
又斗了十来招,只见迟雪松手腕内转,右手判官笔再一次点向自己横骨穴,孙柏寒便心下了然:这白鹤迟雪松的手段已然用尽,不得不开始重复使用前招。果然,接下来迟雪松又攻自己血海穴,这也是曾经用过的招数。而此后的每一招以前皆有出现,虽然迟雪松又施加了不少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终究是老套路罢了。
孙柏寒心中默想,横骨穴属于足少阴肾经,血海穴属于足太阴脾经,再加上对方此前招数所覆盖的足厥阴肝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也就是说迟雪松的点穴手法练得乃是足六经。他虽然一对判官笔舞的虎虎生风,但总是脱不出这六处经脉的范围。
想到这里,孙柏寒一声长笑,手中剑招突变,一招“暴雨如倾”使将出来,但见青锋霍霍,剑尖自左至右、迅雷闪电般刺向迟雪松章门、大横、气海、中柱、天枢、京门六穴。这六处穴道分属足六经,并无规则脉络可寻,但孙柏寒一剑六出,每一剑都刺的分毫不差,认穴之准、招法之精、速度之快,让在场一些专研打穴功夫之人都大为叹服。
迟雪松没料到对方会突施快手,连忙举判官笔封挡,手忙脚乱之下堪堪躲过四剑,第五剑和第六剑却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了,只听嗤嗤两声轻响,左腹、肋下布袍被剑尖刺中,划出两个小小破洞来。幸亏孙柏寒无意伤人,这才只刺破衣衫,并没触及皮肉。
孙柏寒回剑抱拳,说道:“迟先生,得罪了。”
迟雪松站在当地,面色发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自幼习武,浸淫打穴之道几十年,现在极限功力也不过一笔点四穴而已。在关外与人拼斗之时,无论多难缠的对手,都只用到一笔点三穴便料理了,这一笔点四之法尚没机会使过。因此心中认定,这手功夫一旦使将出来,就算当世第一流的高手也未必应付得了。自信满满,俨然把自己也放在了一流高手之列。
不料孙柏寒竟能使出一剑六出的招数,而且六剑刺六经,绝不相同,那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甚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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