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方式方法有很多,一贯的手段,无非就是断手断脚砍掉头颅,干脆爽利,却远远不如拿银子啪啪打脸,杀人先诛心来的畅快加痛快。老前辈看那王家少爷比看秦小子顺眼多了,年轻一辈中能有如此不在乎脸皮的人,当真不多,有他年轻时的一两分神韵。
雨中,
孪生兄弟中年长者张阳淡漠看了眼王鼎鼎,嗤笑一声,“那位公子想必家境殷实,府上珍宝无数,难道公子家里的大人没教过你行走江湖时切莫露出黄白之物,以免招来杀身之祸,露财可是江湖大忌哟。”
张银放下肩头扛着的一柄窄细长刀,当作拐杖拄地,双手相合放在刀柄上附和道:“刀剑不长眼,不管公子是活还是死,说好给的双份儿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否则天灾人祸,灭门之灾临府别怪我们做兄弟的没提醒公子。”
活不干银子照拿,好霸道的两兄弟,秦佑年捏着下巴,玩味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若是执意如此,说好的双份儿给你们,你们有命拿,有那个命花吗?”
噌!
剑痴默不作声,配合秦佑年话音刚落便出鞘背后那柄生铁剑,立即当空化作一道飞虹射出,沿途把落下的雨点一切为二,剑身一震,三米内的雨点尽数碎成白色水雾,笼罩住那两老兄弟的身影。
当!
生铁剑直挺挺竖插在他们跟前,虽无锋,有锈迹,却凌厉非常。
剑痴拍拍手,没说话。
老前辈展直双臂,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淡淡道:“三品宗师境,很拿的出手吗?也不怕牙碎崩坏了你们的脑袋!先前装作是山匪贼人手拿钩花双斧的彪形大汉都比你们强上不少,结果呢,死无全尸那叫一个凄惨,你们眼睛让屁股给坐住了?还是耳朵让屁-眼儿夹住了?本大爷不杀蝼蚁脏了手,否则,一滴雨水便能让你们肠穿肚烂,后悔生而为人,而不是那一刀来个痛快的畜牲!”
老前辈露齿一笑,“信否!”
秦佑年挑眉,这番话说的霸气侧露啊,微笑不语,目光始终不离前面两人。
张阳,张银两人手一抖,跟前那柄生铁剑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一点死意萦绕心头,那魁梧汉子境界不可谓不高深,今日踢到铁板了!不由得后退一步,至于邋里邋遢的老家伙能一语道出他们的武道境界,说的轻描淡写,两老兄弟心里震颤不已,惊的说不出话来,骇然吞咽了几口唾沫,早已没了刚才温文儒雅,气定闲神的文人出尘气质。
老前辈心里琢磨什么主意?秦佑年哪能不知,那两人压根儿不值得出手,死了也就死了多增路边两具倒尸罢了,若是让他们和浩然天下狗咬狗就很有看头。剑痴前辈扔剑路中间,在浩然天下十余年每日受三餐恩惠,他让浩然天下弟子观剑便早已还清,至于玉鼎宫那些人什么德行,他虽被叫做是剑痴,可脑子不笨。
说不上恨,顺大势而为!
秦佑年笑问道:“不知两位考虑的如何?”
两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缓缓放下扛在肩头的窄细长剑,两兄弟对视一眼,身为弟弟的张银嘴角抽了抽,咬牙道:“秦公子不知道的是,浩然天下的柳山褚是我们两兄弟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得加钱!”
王鼎鼎哈哈笑道:“好说,小爷我最不差的就是银子,十两银子够不够?”
张阳,张银兄弟两脸色瞬间憋的通红,如吃了一只死苍蝇般难看,不过,当看见那邋里邋遢的老前辈右手五指指尖上凝聚的五滴水珠,变化多端时,那以气御物凝物的大神通,并且气定神闲抬起左手轻抚胡须,赤-裸-裸的威胁,唯有艰难吞咽道:“公子可否再加点?”
张银小心翼翼看了眼老前辈,赶紧低下头。
秦佑年皱眉,长长哦了一声,“两位想要多少,二两银子够不够?”
剑痴猛然探出右手,隔空一握,插在地上的那柄生铁剑瞬间一震,“轰”的一声,高高跃起直向天阙,生铁剑蓦然回到手中,放回剑鞘。
一个三尺坑洞正缓慢积水,无数的黄色泥点溅起落在淡青色儒士长衫上,老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屁都不敢放了。
太他娘的吓人了。
张阳赶紧出言道:“是我两兄弟有眼不识泰山,秦公子的银子可是正义的银子,我们断然不能要,两位前辈,告辞!”
两老兄弟躬身一抱拳,脚底抹油开溜,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老前辈指尖轻弹,五滴水珠轻飘飘落在前面那个坑洞里。
王鼎鼎皱眉道:“四哥,我们是不是亏了?那两个人走时,我们应该像他们要些银子才是,毕竟救了他们两个一命。”
老前辈一拍手掌,再伸拍了拍秦佑年的后脑勺,懊恼道:“他姥姥的,光顾着变戏法把这茬给忘了。”
秦佑年苦着一张脸,抱怨道:“那你打我干啥?”
老前辈斜眼道:“本大爷是为了惩罚我的疏忽大意。”
秦佑年撇撇嘴,“老前辈,你惩罚你自己,打我干啥?”
老前辈挠挠头,咧嘴直笑,“这不,本大爷舍不得打吗。”
秦佑年怒瞪一眼,和王鼎鼎换了个位置。
“………”
王鼎鼎立即掐媚拱手道:“老前辈,晚辈身子骨弱,悠着点啊,不信你瞅瞅,晚辈的手臂比女子的大腿还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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