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剑客勒紧缰绳,身下的马立即直立嘶吼一声,稳稳停在马车旁,没下马。外来剑客一心追求武道,醉心痴迷,对于那些虚情假意的繁文缛节懒得伸手,只是对小卧山老前辈点点头,声音厚重道:“前辈,我们可以走了。”
老前辈拍了拍手,起身道:“秦小子,走吧,剑痴可是本大爷在浩然天下唯一的老朋友,相识多久了?”最后一句话,老前辈咧嘴对剑痴问道。
端坐马上的剑痴心里一合计,脱口道:“十年有余。”
老前辈点点头,没说话,挑选一匹能看对眼体宽背厚实的高头骏马,手握缰绳,脚下一蹬,翻身上马。
“哐当”一声,
老前辈从另一边重重跌落马下,背面朝天,动作行云流水,可谓是一气呵成。
高头骏马偏头咧嘴,动了动前蹄,似在嘲笑。
哎哟!
“本大爷和这匹马五行相克,换一匹。”
老前辈快速起身,顾不上拍掉衣服上沾染的尘土,选了最左边矮上一分的骏马一跃而上,稳稳坐在马背上,左手握缰绳,右手轻抚胡须,笑眯眯。
剑痴无动于衷,端坐马上。
偷偷拨开帘子的许素素看见这一幕,一双秋水眸子笑成一对好看的月牙儿,老前辈不像老前辈,和德高望重四个字丝毫不沾边,俨然一个孩子心性的老顽童,轻轻放下帘子,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厢,盘腿打坐,心无它物。
秦佑年见怪不怪,上前几步,脚下一点坐上马背,双手握缰绳。如果有一天老前辈的左手与右手打了起来,那指定是左手有错,因为五姑娘当属右小姐为最。
“老前辈的形象好拉胯!”
王鼎鼎使劲揉揉眼睛,看呆了,方才修为高绝老前辈是不是摔了个狗吃屎的狼狈模样?能看的真切,似乎又能看的不真切。回过神,王鼎鼎转身上了马车,轻轻撩起车厢帘子,见许素素入定练功,没出言打扰,蹑手蹑脚取回墨蟒,青鸾双刀悬在腰间,跳下马车,翻身上马。
秦佑年一夹马肚,沉吟轻呼一声,“李老,启程。”
四人骑马在前,护马车在后,行进速度不快。
秦佑年转头对老前辈笑道:“老前辈,此行您老怕是不想出手也要出手了,正好可以让晚辈看看,何为食剑九千九,莫问仙人指明路。”
老前辈伸手拍打一下秦佑年的后脑勺,瞪眼道:“废话,此行若是能太平,本大爷早就去京城好吃好喝好住了,还用陪你风餐露宿,风吹日晒干些苦力活?吃的是他姥姥没油水的干粮,打架却要用出吃奶的劲才行。本大爷不仅把北国神符和八首相柳的内丹给了你小子,也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这笔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你小子狼子野心,竟然把注意打到本大爷身上来了,想看食剑九千九,做梦去吧。”
王鼎鼎在秦佑年身后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点了点头,小卧山老前辈乃真性情也,四哥做的是有点过分了!换成是他,先放血吃肉,再榨油,这么高的一尊老神仙,在庙里供着岂不是浪费了。
王鼎鼎痴痴一笑,唯有心里想的美。
老前辈若是得知王鼎鼎这混蛋小子正琢磨着迫害他的勾当,当场翻脸,吹胡子瞪眼非揍的王鼎鼎满头大包,痛苦哀嚎不可,太他姥姥的气死个人!
痴迷武道的剑痴,寻常之事难以让他起丝毫波澜,目光平静道:“前面有人。”
闻言,
秦佑年皱眉望向前方,道路尽头有一道人影,那人背后插着三面旌旗,迎风狂舞,手握双斧,拦路中央,因距离太远没放心上。王鼎鼎摇头叹息,真替那人可怜,小卧山老前辈先不论出手与否,剑痴前辈都够他喝上一壶了。
秦佑年转头看了眼身后形如金刚,不怒自威的剑痴,轻声问出心里疑惑:“老前辈,剑痴前辈属外来剑客,极度排外的浩然天下为何会放任他在悬壶瀑布修行,并且吩咐门下弟子一日三餐送饭,伺候周全?”
老前辈对于那拦路之人真没放在眼里,伸手掏耳屎的功夫便能要了他的项上脑袋,只是打眼略过,挠挠头说道:“剑痴从别人口中听说浩然天下有一口从天而降的悬壶瀑布,是练剑锻体的尚佳洞天福地,百年难得一遇。就这样,剑痴腰间一壶酒,手里一柄剑,身后无一人,不远万里直闯浩然天下的山门,说他艺高人胆大吧,当时他只是个四品宗师境,玉鼎宫随便出来一个老家伙能一巴掌拍死他。说他一根筋脑壳笨吧,武道悟性却是不差,否则也不会短短十余年跻身一品通玄境。当年本大爷闲得无聊在玉鼎宫房顶晒太阳,见他对武道痴迷程度生平仅见,唯一一次去玉鼎宫找天命老儿,叫他把悬壶瀑布给剑痴修行。”
只是听说便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不惧当中凶险的独闯浩然天下,拥有何等大气魄才能做到如此!
秦佑年一呆,心生佩服。
老前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剑痴刚踏入一品通玄境不久,就晓得苦练虽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少了最重要的“意”在里面,难得一根筋变通,想随本大爷一起离开浩然天下,看看十几年没见过的江湖,可曾变了模样。对于剑痴这样人武痴来说,追求武道脚下不停,死在哪里,哪里就是武道真谛,葬在那里,才是他最后的归宿。”
老前辈说话声音大,架马车的李阴山都能听进耳朵,露齿一笑。
剑痴不言不语,神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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