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处都在发生着如出一辙的事情,尤以早已杀红眼的第二处稻田最为惨烈。
一炷香后,第一处稻田地上又添了三具尸体,溶血境老者亲自出手,拍死了那位最早发难的毡帽客,将令牌丢给那名少年后,少年独立田中,无人敢上前争抢。
而那对服饰统一的中年汉子,也在争抢中死在那双眷侣手中。
眼看时间快到了,淳于让颐带头持令走入稻田,此后众人纷纷效仿,再无纷争。
“时辰到。无令者搬走地上死尸,退出此地。”女子再次发声,环抱巨大令牌继续开口道:“还不速速退去?”
墨蓝锦袍的公子向那些帮闲使了使眼色,很快三具尸体被抬到河边,丟入河中。这些江湖人登船后向那公子哥遥遥抱拳,公子哥笑着挥手。
苦脸老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船只和一些没有得逞的散修也陆续退场,稻田里寂静无声。淳于让颐环顾了一下周遭,算上自己,共有六人持令。
溶血境宗师弟子、墨袍公子、刀疤女子与其道侣,还有一个手捻茶花、背后裹着物件的蒙面客。
豺面女子确定周遭无人后,轻踏足下,巨大稻田无声翻转,一行人已落入地下,除了溶血境宗师的那名年轻弟子落地时有些不稳,其余众人都是轻而易举踩定在了地面之上,淳于让颐一抬头,发现那名使者如蝙蝠般吊在上面,一双碧眼幽幽直视着淳于让颐。
而地面之上,白天割稻的十余位农家汉子与落下去的七人互换位置,仿佛凭空出现。几十个呼吸的功夫,便将稻田割完,随后娴熟整理田垄,须臾间已极难发现此处端倪。之后一众人在居中男子一声令下后各自散去,只剩深秋风声瑟。
苦脸老者带着两个孩子端坐在河对岸极远处的一株大树之上,老者叹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字:“走。”
最小的那个女孩被老者抱下了树,骑上老者肩头奶声奶气地问道:“师傅,你说师兄能否平安归来吗?”
老者握了握小女孩冻得冰凉的小手,苦着脸说道:“你祖师爷和师傅,都是这么过来的,栋儿如若不行,那是他没有造化,三年后师傅便会让奇儿前来试试,如果奇儿也不成,六年后就轮到你啦。”
“可师兄若能凭着本事晋升溶血境呢?”女孩摇了摇老者脖子,着急问道:“那我们还来不来了?”
苦脸老者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样啊,如果栋儿有那机缘造化晋升溶血境,你和奇儿便不用来此了,跟着师傅游山玩水,这辈子想干嘛干嘛。”
那名被称为奇儿的男孩一路踢着石子,扭头对苦脸老者说道:“师傅,即便师兄通过晚稻街选拔入了泽,我也想过来碰碰运气,成吗?”
“成啊,怎么不成?”苦脸老者看着小脸冻得通红的男孩,“只是进了那隧道,生死自负,就你现在的单窍底子,怕是进去就被那使者给甩没影了。”
淳于让颐等人不再看那倒悬于挂壁的豺面女子,而是打量起这地底的隧道起来。几十丈只有一盏极为幽暗的溟灯吊在壁上,风声倒灌,如女子轻轻呜咽。
豺面使者终于发声,“差不多是时候了,买路令抛给我,我带你们六人去往第二试炼场。”
刀疤女子心怀戒备,试着问道:“尊使,你说第二试炼场,那地面上的厮杀,已经算我们过了第一场试炼了?”
豺面女子轻轻摇头,自上而下探出一只手。
墨袍公子哥第一个将令牌抛上去,众人这才纷纷效仿。待得女子收齐六块令牌,勘认无误后,将六块令牌放入了自己手持的那块巨大令牌之中,原来那块两尺长短的巨大令牌,竟是中空的。
之后女子纵身跃下,与六人说道:“跟好,一旦跟丢后沦为凿山奴,可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下场。”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豺面女子已在几丈之外,而肩上扛的那块巨大令牌,由于里面六块令牌晃动的缘故,发出互相撞击的砰砰之声。
蒙面客一个箭步紧紧吊在使者身后,其余人纷纷效仿,灯光幽暗,伴随着咚咚声响,似通幽冥。
没过多久,隧道内出现了分叉路,豺面使者道路熟稔,腾转挪移毫无凝滞,起初众人还都纷纷留下记号以防走丢,后来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身上做记号用的暗器等物都用光了,前面使者依旧在不回头地往前跑着。
大家这才恍然,原来这才是第一场试炼。
第一个掉队者已经出现。
正是那位苦脸老者的首徒。
之后刀疤脸女子脚下轻身符箓用完,已经无力走下去了,身旁道侣赶紧蹲下身背起女子,想借着最后一张符箓继续赶路,依稀盼着第二场的试炼场所就在眼前。
可就在男子蹲下这么个档口,眼前一个恍惚,已经寻觅不到前方使者及其他人,唯有那咚咚之声不绝于耳,渐行渐远,而伴随着使者离去,身后的溟灯也开始渐渐熄灭,男子一个咬牙,当机立断,发足向身后奔去。
只要能回到稻田处,总有办法上去,总好过一辈子为晚稻街凿穿内泽!
可没走多久,两人眼前一黑,似被什么东西击中脖颈,便人事不知了。
之后相较前面平坦的隧道,有了起起伏伏的波动,墨袍都多少有了粗重的喘息声,淳于让颐听声辨色,已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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