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若是不从,不说这外头有这么多的百姓看着,方才摸在了手中的那张烫金色的名帖,如今还是烫熟。
琛王和太子,这要是得罪了哪一个,他一个从四品小官,可都是讨不了好。
“你可是确定是驸马。”李靖再度问向了秋霜。
秋霜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民女确定,大人只要请驸马来,求证一番便可知晓。”
眼见着时间耽搁的久了,就是外头的百姓都有些不耐烦了,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李靖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师爷说道,“你亲自去的‘请’驸马。”
尤其是在‘请’字上还格外加重的了音量,一边说,一边暗地里还使了个眼色。
师爷果然是在了顺天府尹身边久了的,恭敬地站起了身来,隐晦地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点了几个衙役,快速地出了公堂。
李靖看着师爷远去的背影,再是扫到了秋霜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莫名地竟然觉得有些心里不安。
他已经尽力了。
若是太子收到了他的消息,却还是拿不出章程来的——
这期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可就与他无关了。
为官者,明哲保身,再精明不过。
*
【公主府】。
崔明觉这些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自从那日知晓了是公主一直在处处为难,甚至是对刘香莲母子暗下杀手后,他的心就一直都紧紧地攥着。
提心吊胆的。
到底是他结发多年的妻子,更有一双已经快要长成的儿女,尤其是儿子崔浩,素来都是聪明好学。
虽说是他隐瞒了公主早已有了妻室,可若是能够宽容大量一些,容下他们,不若,过些年,他崔家就是再出一个状元,光宗耀祖,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已经成婚半年多了,可是公主的肚子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要是公主一直没怀上,他还要断子绝孙不成。
而最为叫他担心的,是公主对他的态度。
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冷嘲热讽已经是常态,好几次他见到的,那种冰冷的毫无温情的宛若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不由得叫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夫妻生活自那时起,就再也没有过,就是近身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可偏偏她是公主,是君。在她的绝对强势下,他这个毫无根基的状元,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间一久,他平日里下衙后也多在自己院子中的书房里呆着。好在书房有两个青涩的被他占了身子的小美人,也是快活。
呆的越久,也就越不愿意往正院去了。
这日,他才刚刚出了【公主府】,就被从大堂上来的师爷以及几个衙役给拦住了。
那师爷惯是会看风使舵的,尽管看不起崔明觉毫无根基的势力,可对上‘驸马’这个称谓,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叫人看不出深浅来,“小的拜见驸马。”
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这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带来的优越感了,崔明觉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摆足了架子,“起吧。”
师爷这才是站直了身子,见到崔明觉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面上一愣,快速地掩下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却是不达眼底,“我家老爷为顺天府尹,因一件的案子出了些问题,请驸马爷屈尊到顺天府衙一趟。”
“这与本官有什么关系。”崔明觉有些疑惑。
他虽然是状元,也是驸马,还被圣上钦点进了【翰林院】。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也都是经史子集,即便有旁的,也多朝中的一些庶务,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和【顺天府】扯上了关系。
可转念一想,这顺天府尹可是从四品的京官,更是个难得的有实权的。今日自己若是协助了他,能够打好了关系,日后或许也是自己的一份助力。
师爷舔着笑脸,“这——实在是有些事——大人确实是无法裁定,还请驸马爷屈尊到府衙,府衙必定蓬荜生辉。”
“走吧,”
这一通马屁拍的崔明觉是心宽体胖,身心舒畅,当即也就是应下,“前头带路。”
师爷嘿嘿一笑,赶紧走在了前头。
俗话说,小鬼难缠。
但凡崔明觉的能够态度好些,师爷为了攀附,自然会倍加殷勤小心提点。可惜——
若是他知晓,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鬼使神差,贪慕虚荣。
*
因着涉及到了【客留居】的案子,赵武和柳二柱都已经被人从牢中提了出来,带上了公堂。
可两人的模样却是叫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过了那么多天,两人都很是有些颓废。
衣衫褴褛,面目蜡黄,极其苍白,嘴唇干裂,状况极差。手上和脚上都带着厚厚的镣铐,要不是亲近些的人,险些都要认不出来,这人竟然是昔日衣着光鲜亮丽的【客留居】的掌柜的,还有整洁有序的跑堂。
按说两人只是收监,并未开堂审理此案,是不能动刑的。可尽管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颊,可从身上衣服上沾着的已经干枯了的血迹,以及破旧的衣服中透出来的一道道伤痕,依然可以看出其中必然是受了一番重刑折磨的。
好好的两个人,才是呆了几天,竟然就成了这幅模样。
秋霜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是在下一刻狠狠忍下,转身言辞为难,“大人,赵掌柜怎么成了这幅模样,民女记得,这【客留居】一案,还是尚未开审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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