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刘二和几个狐朋狗友摇摇晃晃地从街尾的酒馆出来,满脸也都是醉酒后的红晕,被这微凉的夜风一吹,整个人直直地打着激灵。
抬眼看了四周一眼,眼瞧着的几个同样是喝的醉醺醺的‘同伴’,已经是相互纠缠着,晕头转向地向前走去。
大手轻轻地往着自己的怀中摸去,直到是摸到了一根硬物,才算是微微地定了定神,也不知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是再次返回到了那酒馆,要了一坛子酒,给了银子,拎着也就是摇摇晃晃地走了。
倒是那酒馆的小伙计看在了眼里,暗暗称奇,这小子从来也都没有给银子给的是如此爽快过。
刘二默默地走过了街道,顶着有着凄凉的夜风,小心翼翼地闪身进了槐花胡同,默默地在一众的小宅院里,找到了这两日默默盯梢的小院。
看了四周一眼,就着那漆黑的夜色,手脚算是利落地就着院子旁的大柳树攀上墙头,拿出了绳索,缓缓地踩踏在了院子里头低矮的树干上,怀中紧紧地攥着那坛酒,迅速地爬下。
四周看了一眼,果真是静悄悄的,然后是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把锁,将卧房方向的屋子锁住。才是按着上次的印象,熟门熟路地从那小院子的厨房里,找到了柴火,细细地铺在了卧房的外头的。
然后是拿起了酒坛,拧开了酒封,尽数浇在了在柴火,乃至是卧房的门上后,便是将那酒坛随意扔在了一旁,然后才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火种。
将外边包裹着的油纸撕开,用嘴轻轻地一吹,那火种上迅速地也就是闪过了红色的星亮,紧接着也就是在下一刻,橘黄色的灯火,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敞亮了起来,也默默地照亮了刘二那肆意更显诡谲的脸庞。
他和这家的妇人和孩子,从来也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偏偏的,他们得罪的是公主。公主下的令可是必杀的令,而且是一家三口无差别地的虐杀。
就是现在,他也不得不佩服驸马,这胆子可真是非同一般的大,原籍早早已经有了原配妻子和孩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是欺瞒皇帝,骗娶公主,可见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可就算是成了驸马又如何的,这一双孩子,还有原配,可不就是要死了。
刘二冷冷一笑,便是将那火种凑近,默默地点燃了柴火,就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沾了酒的干柴,迅速地也就是烧了起来。引燃了几处着火点后,刘二将那火种一扔,也就是朝着来时的原路走了回去。
时才夜半三更,若是事情成功了,这个任务完成的可真是足够轻巧,想着这会儿是不是到哪儿找些乐子。而也就是在刘二利落地跳下了柳树,打算离开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一阵质问声,“什么人?”
扭头一看,只见是本该是敲锣的打更人,远远地踏着夜色而来,眼瞧着就是要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该死的。
刘二低骂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了一道阴霾,恨恨地瞪了那打更人的方向一眼,对才是缓缓烧起的宅院闪过了一道可惜,迅速地朝着另一头的小巷子跑去。不消是片刻后,也就是没入了黑暗中。
打更人本是警鸣各家‘天干地躁,小心火烛’的,打着哈欠,远远地就瞧见了老柳树那旁的动静,只当是有窃贼行窃,当即也就是喝声一吼,瞧着那窃贼是想要逃走,紧接着就是追了上去,可没等他追了几步,眼见着那小贼已经是不见踪影,无可奈何地走了回来,而这一瞧,顿时也就是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都是没有想到,只是在他追赶的这一偷窃贼人的片刻功夫,本先在黑暗中还是好好的宅院,先是浓烟滚滚,紧接着就是冒出了巨大的火光来,就是在高大的宅院外也是能够瞧得见。
眼底里猛然间是蓄满了紧张,几乎是以着自己的本能,手上的钟箩是被迅速地敲动,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一时半会的,家家户户也都是亮起了灯,挨地近些的家中的男子已经是纷纷出了门来,看情况。
若是普通的偷窃,或许众人也不会如此关心,可是若是走水,而今各家的宅院也多是连在一起的,倘若是一家走水了,只怕是附近的人家,烧地烧,散地散,也都是逃不了。
院子里,刘香莲和一双女儿在听见了打更人的动静后,也都是站起了身来。眼见着窗户外头一片艳红,火光四溢。甚至是隐隐焦灼着的热浪,只觉得心头不妙,连忙是打开了屋门向着外边走去,却是在看见了院子里最好的卧室已经是涌动着猩红的火光之时,整个人顿时也就是呆滞到了原地。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是住进了这一座院子,可是在乡下住惯了的茅草屋,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屋子,她反倒是住不惯。
因此,这最为是奢华宽大的卧房,刘香莲做主是留给了崔明觉的,虽然他从未曾在这里留宿。而她和小姐儿,也就是住在了挨得进的屋子里。至于浩哥儿,为了进出书房方便,更是住在了离着书房进的卧室里。
几乎也就是阴差阳错的,避开了那最好的卧室,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救下了三条浅薄的命。
崔浩在听见了那动静后,已经从屋子里,跑出来了,眼瞧着那火光,顿时也就是面色大变,也顾不得已经是哭成了和泪人一般的母亲和妹妹,急匆匆地跑进了屋子里,往着外头搬着东西。
如今已然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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