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请景明回答这个问题。”
我题目都没听清楚,傻傻地站起来……
马上我就不喜欢她了,我开始关注小颖,她坐在窗边,是个认真而文静的女生,说话细声细气的……
我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天生爱静的,这和我妈有很大的关系。
我青春期的时候,恰逢我妈更年期,妈妈这头以工人为傲,车间上班声音嘈杂,交流基本靠吼,她说音量大成了一种习惯改不了,直到若干年后我听到某位演讲大师说“声音大的人控制欲也强”。
有天晚上看电视,父亲忽然说根本听不清电视里在说什么,我想起妈妈一直坐在旁边说她同事的女儿,但她同事的女儿怎么了我想了想,仔细想,又没印象,妈妈听到父亲的挑衅马上反击,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只要你专心开车,就不会注意发动机的声音,但是伴着青春期,我发现我越来越难以专注。
14岁的时候我爱静,与世无争,成绩也不错,班上的同学都爱和我玩,有几个女生喜欢我,老师都说我是好学生,后来我的人生再也没有这样的风和日丽。
杨沫坐到我旁边是我能记得那段日子唯一激起的波澜,沫成绩班上垫底,整天抽烟打架,他上课常常作弄我,我用对付大狗的办法对付他居然不管用,原来他的脖子上没有链子,我听之任之只能心里暗暗怄气,他有一群混混朋友,当然即便他没有,我也惧怕他。
有一次更换座位,沫还是和我坐一起,小颖居然坐到了我的前面,那会我正私下生她的气,几日前我放学和希胖走在一起准备去打几把游戏,路上居然看到她手里提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和我们班一个瘦不拉几学习也不好的男生走在一起,后来我发誓再也不喜欢她了,但是她真美。一天下午我带着午间的燥热来上第一节课,没多久杨沫找我说话。
“行哥”,“行哥”
我认真听讲写笔记。
“行哥在认真听课吗?”
“行哥好厉害哦!”
“怪不得成绩那么好!”
老师在台上讲“台儿庄战役是抗战以来正面战场的首次大捷……”
我认真记,沫一把夺过我的笔。
“还给我”我小声说,怕老师听到。
“干什么?”他半侧过身把笔揣进右边兜里。
“还给我。”
“还什么?”
“笔!”
“什么笔,你认真点,别影响我上课啰!”。
我放弃了,重新拿了支,一般他看到我精致的文具或是小玩意儿就会抢过去,不再归还,我也没提过说要,只是小颖回过头来看了沫和我一眼,我心里一紧。
有人围观他更起劲了,直接拿走我的文具盒。
“还给我”颖再次回头。
沫没理我,打开文具盒,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到桌子上,他分明对涂改液产生了兴趣,拿着它开始在桌子上写字。
“这是我昨天刚买的,还给我”。
他沉侵在涂鸦的乐趣里。
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脑子“嗡”地一响,本已被我掩藏在暗室的自尊,仿佛有人从外面猛踹一脚,突地暴露在阳光下,平日看的电影或是小说的男主角为我提供了解决这种问题的参照,我必须反击,而颖每次的回头都在拉走我一分恐惧,我发出警告;
“你不要再搞了!”
“哼—,你要怎样?”
一个声音在我的心里呼啸,“来吧!看看会怎样!”
我的右手奋力的摆击出去,拳头在他的左臂上部打出一记闷响——“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咬合肌鼓起,脑门抵到桌子上。那一瞬间隔着衣服,我感觉他好瘦,没有肉,仿佛我是直接打到骨头上了。
30秒后他起来,从抽屉里寻出一根木棍,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小腿,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地瞪我,我感到轻微地击疼,条件反射地又是一拳——“砰”,砸在了相同的地方。
他右手护住痛处,身子双脚缩作一团,脸伏到桌子上,十几秒后,摆向另一边,对着墙壁,一分钟后,传来了抽泣的声音,伴着他身体的抖动,我还记得那个声音,使劲被摁住还是溢了出来。
小颖和女同桌同时回过头来。
这个姿势杨沫一直保持到下课,铃声一打,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丢下一句话,“我打你不赢,我不信我哥打你不赢。”说完打开后门,冲了出去。
大家都看过来,一瞬间我的世界被巨大的阴影笼罩,有一万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回响“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小颖目睹了全过程,她回过头来认真地对我说,“景明,我觉得你应该没事,她觉得你会有事。’’小颖指着女同桌,女同桌正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
恐惧盖住了我对她们看戏的愤怒,他们的话更加强了我会出事的想法,但我还是对着书强装无所谓,勉强地说,
“他要怎么搞,就怎么搞。”
然而此时我的内心已有觉悟,“我可能会被群殴!”。
很短的时间我就做出了决定,下节课是体育课,前面的教学楼在搞基建,课间我去工地上捡了根称手的钢筋,藏在袖管里。
体育课随意运动一下老师就宣布解散,马上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跟我走!”
“走!”我一昂头。
“景行不要去……”我听到几个同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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