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行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他早有预感。
最近蹲在办公室的工位里,四面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茶水间的热水壶老亮着红灯,同事们拿着杯子叮叮当当进去,端着各种颜色的液体出来,暖和而干燥的空气里似乎总漂浮着什么,让人喉头发痒心里不安,所以即便中午再忙景行也一定要出去吃饭,现在他刚从小饭馆里出来,少见地买了包烟,走到马路边一块有阳光的地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如一只温驯的玉手抚平了他喉头的凸痒,这是他多年前在外地工作时突发奇想的妙招,是否有科学依据无从知晓,此刻他正沉醉在烟草带来舒展中,斜倚栏杆,一低头发现指间全白的香烟和白色球鞋很搭,景行就这么任暖阳漫过身体一口接着一口。
停车场的车辆从他的身边出出进进,其中不乏高端品牌,景行对豪车并不有太多兴趣,但他总瞟副驾驶上面的人,年轻漂亮的女子一定会让他兴趣大增,这时候他就去瞧主驾驶,绝对是有豪车的加成,每次主位上男的好像都不错,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样子,这会让他涌起一股妒意,下意识地否定起车里的关系,无奈车辆停留的时间实在太短,难以让人信服;可这样的搭配极少发生,他常常能看到一些打扮精致但不具青春的女性单独驾驶好车缓缓驶出,偶有内行的同事站在一旁不吝赐教,“这车花不了多少钱,降级车而已”,好像他买得起一样;让景行讶异的是很多中档车里都坐着整容的女人,这其中垫了鼻子的居多,此时景行并没有去看主驾驶的心情,他注意到现在的整形医院还真多,他并不小瞧调整自己面容的女孩,反而十分佩服,他曾和朋友这么说,如果为了工作这是一种敬业,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这真需要豁出去的决心和勇气,后者他参照的是自己大二环切手术的经历。
一个女孩走过来,景行递了一根烟过去给她点上,女生吸了一口抱着手向远处看去,写字楼下面广场的台阶上,三三两两地聚着不少上班族,他们大都挂着工牌职业打扮,在阳光下埋头抽烟,不怎么响动,但彼此又似在交流着什么,像倦飞的鸟在整理自己的羽毛。
他把手搭到女孩的肩膀上,轻触那阳光下白亮的脖颈,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贴了上去。
“干什么~”女孩别过脸来。
“来~”他看见一对懒懒的笑眼。
他们就这么在主干道的公交站旁边亲热起来,几分钟后女生隔开他的胸口,粗壮的胳膊还留在她的腰上。
依靠了一会,“我要是没感冒,带你去那,你会去吗?”他下巴撇了撇马路对面的酒店。
“神经病!”女孩白了他一眼。
“真的~”景行靠在她耳畔说。
“你有病把!~”
于是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了,我要上去了。”说着小手从大手里抽走。
景行看着她穿着阔腿裤,工作西服,蹦蹦跳跳地往写字楼入口走去,只留下血气翻涌的自己。
他想起今天下午有个客户说要来,来不来当然是另外一回事,已经被放了几次鸽子了,办法都用尽又怕逼得太紧,只能时不时打个电话过去慰问慰问套套近乎。如果真邀约不到,这个月又白干了,主管最近老盯着他,那个个干瘦的年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和组员打气,他亢奋的发言永远围绕达成业绩的目标展开,虽然言语干瘪,形式单一,但他的激情一定能越过众多的工位传到总经理的办公室里。
“真不知道这个丑比是怎么当上主管的?”在他发言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主管仿佛是感受到了似的,一次团队聚餐道出了实情,“就是有一次,公司办公室搬迁,那时候公司还没这么多人,所以什么事都要做,搬到晚上12点大部分人都走了,这时候总经理来了,看到我还在加班,说‘嗯~这个小伙子不错!’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成主管了,这真的还是要感谢总经理。”第一次听到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述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景行想起了以前在心灵鸡汤上面看过的话,企业对员工最看重的是忠诚,在这一点上自己似乎是有所欠缺的,毕业以来他一直都飘忽不定,先后在不同的行业混来混去,如果能一直呆在一个公司说不定自己现在也是主管甚至是经理了,想到这里不禁对眼前这位领导心生一丝佩服,在这个大部分模块都有总经理亲戚的分公司里,他能混成主管实属不易,但佩服只发生在那一刻,因为他早就认清事物的本质—蠢货就是蠢货。
他更不让老板在会上开炮的样子浮现心头,就把烟蒂摁灭,准备拖着局部肿胀的身体回去工作,但刚一离开栏杆凭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整栋大楼都扭曲起来,他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到大楼的顶处被一团暗色的雾霾笼罩着,那是不好的预兆,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像以前一样强迫自己上去,但今天潜意识仿佛是提前知晓地震的狗,就是咬着裤脚不让他走。
他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送外卖的蓝黄骑手开着电动车在他的眼前窜来窜去;不远处蒸菜馆生意火爆,老板娘点菜的声音像华尔街的股票交易员;女人们拎着零食卫生纸手牵着手三三两两地从便利店出来,准备回去上班。。。。。
“管他娘的!”终于他下定决心,就抛下一切往西边极乐街走去。
景行迈着大步满头大汗地从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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