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沈庸辞别了父母、姐姐、姐夫与陶余卜三位叔叔,自行出城往翠云山而去,沈敏本想再做挽留,却被沈宝山喝止,家中再无人敢言,临行前,卜子明将随身佩刀赠与了沈庸。
成都府往东三十余里有一座翠云山,也称云山,山峰不高却盛产清茶,沈家二十年前便买下了这座山头,单靠云山清茶便给沈家带去不少财富。
沈庸曾随父亲来过这里很多次,虽然只是远远观望采茶之景,却对路径了如指掌,穿过一条清澈的河流,越过石头铺就的土路,盘旋而上约百米就到了茶园。一棵千年银杏树下是原是一座简陋的古寺,年代久远,早已废弃,如今被看守茶园的老伯用作休息之所,寺庙周遭大片的野生茶漫山遍野地长着,繁茂无比。
沈庸进了寺庙大门,见院中摆放了许多采茶工具,沈庸想起父亲之前讲过,秋冬时节,天气逐渐转凉,是清茶储存滋味、囤积香气之时,待来年开春雨量充沛,春梢芽叶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春茶滋味鲜活,香气蹭鼻,方是采摘的最佳时节。
再往前走便是这座古寺唯一的房间,推开屋门,石雕佛像赫然而立正中,只是年代久远加之无人修缮,佛像浑身上下满是破败缺口,沈庸最好沙门,见不得如此凄凉之象,心想:“这个古寺伴着一颗千年银杏树,此情此境犹可想起当年香火鼎盛之时,如今衰败至此,不胜唏嘘,不过寺庙也真是幸运,碰到我来了,反正住在这里也是闲来无事,打扫一下禅院,修葺一下佛身,也算功德一件。”伸手又拍了拍石雕大佛,说道:“佛爷啊佛爷,你冷清了多年,如今有了我,算是有伴了。”
石佛左侧靠窗的位置,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床,看起来是之前的看守人林老伯搭建的,床上铺满了茅草,茅草之上又铺着一床布单,沈庸躺下木床上,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双手软软的提起,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这张床比起家中那张,倒也有一番舒适。”沈庸躺在床上,双眼瞪着房顶,想着山上日子清苦,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时间后悔当初答应来守茶山了,目光右移尺许,正好看到大佛双目,心中突然一凛:“奇怪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佛像右下方,那双眼睛却像在看着自己一般,佛像不应该是神色威武,目视前方的吗?”
沈庸越想越觉得古怪,难道这是暗示什么?当即起身,将木床四周找了个遍,可是并无异样,思索再三,沈庸锁定了那张木床,他把布单、茅草一一移开,木头框架之下竟然是石头,沈庸心中一喜,看来就是这了,赶紧把木头拨开,一块又扁又长的石头裸露在了沈庸面前,沈庸仔细观瞧,这块石头表面甚是光滑,心想:“看来这块石头有怪。”抽出卜子明的佩刀,只听“咔啦”的一声,石头被沈庸一劈之下砍为两半。沈庸看了大失所望,石头之中只有碎石沙尘,是寻常石头无疑,看起来这光滑表面,是守园人经年摩擦所致。沈庸长叹了一口气,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沈庸一边骂着自己蠢笨,一边又将石头拼在一起,把木架搭好,茅草布单铺好,等一切都还原后,已是月升之时。沈庸躺在床上愣神,寻思道:“下个月便是姐姐的婚期,可我在这要待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啊?”
沈庸沉吟半晌,心中一亮:“对啊,爹说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可以下山了,下个月赶在姐姐婚期前就说想通了呗。”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我要是想通了,就得老老实实的跟着爹做生意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个怎么办!”沈庸一时彷徨无计,竟把林老伯留在屋子里的酒拿了过来,他本非好酒之人,只是情到此处,借酒消愁一番也无不可,于是便“咕咚咕咚”喝将起来。
不知不觉,已是月移中天,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来,正照在一进屋门的位置,沈庸瞥了一眼那如霜般覆盖着的地面,不知道何时来了一只老鼠,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沈庸顺手将怀中酒坛扔了过去,凄然道:“看我一个人喝闷酒,连你也笑我!”只听“咣”的一声,酒坛应声而碎,坛中白酒瞬间撒了一地,“咕噜咕噜”,地面上本该等着阴干的白酒,竟然朝着一个方向,倒灌入地下。
沈庸一惊,赶紧起身来看,一个小洞在酒水的阴湿下,渐渐变成一个缝,他好奇心起,仔细观瞧月光映照下的这块地面,似与其他地面不同,沈庸取过长刀向地面砸去,铁石相击,石板下隐隐有回声传来,显然这块地板下面是空的!沈庸赶紧将刀嵌入地板,沿着刚刚发现的缝隙使劲向外撬,突然间“咔”的一声响,地板掀地而起,沈庸一下子摔在地上,起身再往下看时,地板下方出现了一个窄窄的洞口,看起来刚好可以容纳一人进去。
待沈庸点了火把,将头钻下去看时,只见下面黑黑一片,望不到头,他又将手中火把向下丢去,片刻间便已到了洞底,只可惜光度有限,无法看清下面藏有何物。沈庸又是一惊,心道:“按照火把掉落的距离,算起来有四五米的深度,可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原来的寺庙僧人藏宝所在?”他越想越觉得好玩,忽然想起院中还堆着一些采茶女工留下来的破烂衣服,赶紧拿了进来,费了半天劲编出了五米多长的布绳,沈庸使劲拽了拽:“够结实,就是它了!”说罢,将绳子的一端绑在门口的立柱上,自己则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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