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约而同望西北看去,黑黑夜幕,哪里有人!
陶浪反应甚快,一回头,果然虚日鼠已夺路而去,他急忙运气追赶,虚日鼠诡计多端,脚下功夫却是一般,不出三里,便被陶浪追上。眼看陶浪刀已出窍,虚日鼠大叫一声:“二哥,救我。”
陶浪只当他故技重施,也不管他说些什么,挥刀砍来,哪知刀至半空,却被挡了回来,陶浪只觉虎口一麻,好大的力气!
这一下让陶浪大吃一惊,一击之下只凭蛮力而不靠内力便将自己震开的,除了傲金牛还能有谁!陶浪昔日闯荡江湖之时,与傲金牛白孚也是多有交往,哪知他练成三十六路夜叉棍法后,竟然性情大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后退几步,哈哈大笑,说道:“原来真的是白兄到了。”
白孚身形宽大,青衣裹身,眼如明镜,眉似红霓,手中提着一把生铁棍,从虚日鼠身后迈步而出,笑道:“陶兄,多年未见,听说如今跟了大户人家做护院了,真是可惜,可惜啊。”陶浪见他果然是白孚,心中顿时颇为忌惮,此刻要想在抓住虚日鼠确是难上加难,当即笑道:“小弟与两位结拜兄弟,只不过是不求上进之举,哪比得上白兄坠入盗群祸害武林啊。”白孚“呸”了一声,道:“名震江湖的‘长江卷浪刀’没成想是这等无聊之辈,你我故人见面,不叙叙旧情,却在那冷嘲热讽,是何道理?”陶浪笑道:“嘲笑就不敢了,小弟只是可叹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如今却沦落到被武林中人耻笑的地步。”白孚抢前一步,愤然道:“陶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大哥这话,就是说你是个武林败类!”
白孚猛的一回头,正遇卜子明挥刀砍来,突然之间白孚脸泛红光,却又一现即没,手中那把生铁棍斗然翘起,只听“当”的一声,便把来犯的卜子明震出十步开外,卜子明不料自己的奋力一击竟被白孚如此轻易的挡了回来,更甚自己胸口处还隐隐作痛。陶浪远处观战,见到白孚脸现红光,心中不由打了个冷战,寻思:“看来白孚真的练成了夜叉棍法,传闻这路棍法以内修为主,修炼之人需得摒弃七情六欲方能入门,大成之后内力极劲,一旦出手便如夜叉出笼,非死即伤不可收回,如此邪功,还是小心为好。”当下喊了一声:“三弟,你我不是对手。速速回来。”
白孚见他们有收手之意,自己又担心万一余浩然随后赶到,合三人之力,自己并非敌手,当即拱手道:“陶兄,告辞了。”说罢转过身子,和虚日鼠扬长而去。
卜子明疑惑道:“大哥,你就这么放他去了?那我们如何向老爷交代?更何况二哥不时便会赶来,到时合我兄弟三人,不怕斗不过他!”
陶浪看着白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他的棍法已然大成,就算老二来了也未必敌得过他,《山居图》也不过是半张,就算他们得到了也没什么用,我们回去再做计较吧。”
回到府里,孟昶因宫中有要事处理,便已和赵匡济一行回宫去了,只有沈家一门还在殿中等候,陶浪刚到中庭,沈庸赶紧出门相迎:“陶大叔,东西拿回来了吗?”
陶浪进门,向沈宝山行了躬身大礼,道:“怪我陶某人无能,东西没有追回来,还望老爷责罚。”沈宝山见他行如此大礼,赶紧起身相扶。据说当年,陶浪、余浩然、卜子明三人在长江之上,力挫百里桃花坞的十二大弟子,名赫一时,可是年轻气盛难免树敌,三人被仇家追杀,走头无路之时,被沈宝山收留,算起来已有二十年,多年相处,早已似家人一般,见主人而不跪,纵有大错而不责不罚,这也是沈宝山当初定下的规矩。
回到房中已是深夜,这一次从洛阳回蜀,说是一路逃亡也不为过,更兼连日奔波劳累,沈庸出身大家公子,何时如此罪过,身子刚一沾床,便“呼呼”睡去。
沈庸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眼前似乎都是危月燕、室火猪两人和桑维翰交错的身影,三人衣襟带风还萦绕耳边,这风声为何如此真实?他猛一睁眼,已跃起身来,哪里是梦,前院传来了打斗声!
刚刚走到前院,沈庸只感觉青光一闪,耀了一下双眼,定睛观瞧,原来是一男子在使剑,只见他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剑,当真轻巧如蝇,快似闪电。与他过手的卜子明手中大刀也施展开了,一刀砍出直指男子左肩,使剑男子不等刀来,手中长剑一挺,削向卜子明眉间。卜子明见他来势太快,只怕自己刀还未到便被刺死,赶忙收刀挡格,只听刀剑相击,嗡嗡不绝,男子只攻不守,只见每一劈刺,无不狠辣。二人身手相当,皆是全力比拼。沈庸正看的兴起,忽然之间,那男子还剑入鞘,向卜子明躬身行礼道:“卜三叔,承让,承让。”
一旁观战的沈宝武,看着身旁的陶浪微微一笑,说道:“如何?”
陶浪点头道:“马贤侄,不亏师出名门,贵派的这套金甲剑法,使得已有令师几分神髓。”
沈庸本以为又是“玄武七宿”的人来捣乱,如今看这男子与父亲、陶大叔几人相谈甚欢,看来并不是仇家对头。只是如此精彩的比试,这般草草收场,沈庸心中略感失望,正要迈步回房间,却听身后有人道:“萼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沈庸回头看时,正是母亲向这男子迎来。沈庸心道:“母亲叫他萼儿?难道这个人就是与姐姐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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