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石三宝老先生听到这里率先鼓掌,打断了张伟的节奏。老先生各个曲种都了解一些,指导再往下长得有人搭戏,可这一屋子都是学京剧的,有些豫剧的词儿未必熟,况且这里是饭店,这么唱也不合适,所以干脆让张伟唱道这里,虽然听不到后面包拯指出陈世美那三宗罪名的高潮部分,但他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豫剧《秦香莲》中的包拯唱腔难度非常高,一般人甭说唱,能不能把第一句的“陈驸马休要”五个字给唱出来都是问题。
老先生一鼓掌,满屋子的人都鼓起了掌,余老更是满脸惊喜,虽说张伟唱的是豫剧,但戏曲有一些地方是共通的,他没想到张伟竟能把豫剧中的“黑头”给唱下来,要知道,就目前而言,豫剧中的“黑头”角色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驾驭的,不仅要有高亢的嗓音、充足的气息,还有要一副铜嗓铁嗓才能唱出那种震撼的感觉。张伟今天演绎《秦香莲》中的包公固然有许多不足,但那种感觉却是有的。
“张伟啊,你上次给我的惊喜我还没消化,今天可是又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幸亏没让豫剧行业的老前辈先看见你,要不然肯定要把你给抢走。”余老这话是由心而发,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还让严老别夸张伟,怕张伟骄傲。
听了余老的话,一旁的严老也说道:“小张很不错,若是肯下苦功去虚心学习,将来在戏曲界的成就绝对在我之上。”
“您言重了,这我可不敢当。”张伟听见这个评价,赶紧躬身说道。
石老先生哈哈一笑,说道:“也不算言重,你就是入行晚了,要是从小培养,将来肯定也是戏曲界的大师级的人物,我是真的羡慕元庆找了你这么好一个苗子。”
眼看两位老前辈都捧自己,张伟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余老看出了张伟的局促,开口道:“石老和老严就别再夸了,不看张伟都快站不住了吗,来来来,张伟你坐下。”
待张伟坐下后,余老问道:“今儿咱们爷俩这名分算是定下了,不知道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规划未来这个问题张伟还真没想过,上学的时候他还有很多梦想,曾想过成为二马那样的商人,也曾想过成为一流的广告策划师,但真正走入社会之后,立刻被现实一巴掌扇倒在地,没等站起来反抗,又被几脚给踹倒再也站不起来。领略到现实的残酷,人类自我保护机制启动,让张伟不得不把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深深的埋藏起来,面对现实老老实实的找份仅够糊口度日的工作开始蹉跎人生,再无初入大学校门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从象牙塔中走出来,张伟一共就带出来了三样东西,一是学识、二是友情、三是爱情。学识是用学费换来的,一辈子的本事,这没什么好说的,爱情是经年累月花费心思和金钱经营出来的,但却太不可捉摸,它在不经意间来,又在不经意间去。还有友情,它只需志趣相投,无需费心经营,却稳定持久。就目前张伟的情况而言,也唯有友情才能代表他在大学的青葱岁月了。
看到张伟沉默不语,余老又道:“张伟,刚才石老那句话你也听到了,咱们这个行当,有很多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的,你现在这个年纪已经偏大,虽然在这方面有天赋,但也需要去系统的学习一下,如果你近期没有打算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读一下戏曲学院读个研究生,积累一下理论方面的知识。当然,我这只是一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想去的话,晓梅就是硕导,你可以读她的研究生。”
张伟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我……”
“你先别着急,这事儿你好好考虑考虑,跟家人商量一下再说。”余老把张伟的犹豫看在眼里,摆了摆手也没急着让张伟表态。
“好的,我今天下午就给我爸妈打电话说一下。”
散席之后,余老让司机开车把石老和严老送回去,张伟开车送余老和余老的女儿余晓梅回家。师兄、师姐们分别前都跟张伟交换了电话,表示张伟在燕京有什么困难了可以随时联系他们,虽是句客套话,但张伟却生出了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把余老和余晓梅送回家,余老要午休,张伟也谢绝了挽留,开车离开碧湖小区。
刚才席间余老问张伟话,张伟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他不想读研,他现在是有钱有闲,提高一下学历,学习一些戏曲知识并没有什么不好。他之所以会犹豫,是考虑到一旦去读研,那个生活环境对他修行上不利,他不可能每天早晚开几十公里上下学,这样太麻烦了。他当然也可以选择在职读,不过看余老的意思是让他读全日制的,要不然也不会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安排之类的问题。但对张伟而言,现在当务之急是潜心把精灵族的传承的技能给一一学会,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精灵族传承的基础上。就拿戏曲来说,如果没有精灵族“音乐”技能,他怎么可能会被余老这样的梨园泰斗看上。可余老也是一番好意,他不知道怎么拒绝,所以很是苦恼。
从“碧湖小区”离开,张伟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一停,琢磨自己应该怎么委婉的拒绝读研这个建议。
正跟这儿边吃边寻思呢,电话来了。
张伟一看号码不认识,随手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冷又带着焦急的声音,是女人,“张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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