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所以你要给我好好镇守莫科,死守我们西西伯利亚国的伟大国府。这是本指导师给你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你听清楚了没?”
“我听清楚了。”领军向我敬礼答道。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看着还在我的怀里零声饮泣的斐露迪。“团导就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了……”
“指导师阁下……”领军拭去眼泪和鼻涕,并再次向我敬礼答道:“请放心,属下必定以自己生命,保障团导的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我又看着怀中的斐露迪,左手拥抱着她,右手轻轻抚扫着她秀丽柔顺的银发,温柔地对她说道:“喂。我可爱的公主,别哭了。你看我们的副官们、兄弟们也取笑了。”
“随他们笑吧!为心爱的人流泪,难道是不应该的吗?”斐露迪稍为将我拉开。“求求你不要去好吗?”斐露迪那对迷人的阴阳妖瞳,眼泪流过不停,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斐露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斐露迪与平常不同。平常在这种场合,她最多哭泣两、三声,然后会笑着对我说:“我会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归来。”。可是,今天的她却对着我不停地哭泣,究竟为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斐露迪,你今天怎样了?你要明白,我此行是为了解救统领。”我再次将她紧抱在怀中,轻轻抚扫她,像父亲呵护女儿似的安慰着她。虽然,我不停地安抚着斐露迪不安的情绪,然而,我还是看不出,埋藏在她心底里的话。
“指导师阁下,部队差不多都离开军营了,我们是时候要走了。”近卫连的兄弟向我说道。
“好吧!”我轻轻安抚斐露迪几回后,便将她交托给领军。“团导就交给你了。”
“遵命。”
“斐露迪……”我再次摸着她那银白色的头发。“斐露迪……你最近身体不好,常常呕吐作闷,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呕吐是因为……”斐露迪停顿一下,并没有将话全部说完。她难过地嗟叹几下,再低下头来,沉思一回,然后,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条手帕,拭掉泪水。她举头温柔地看着我,阴阳妖瞳不再悲伤,露出一双祝福的眼神。“总而言之,你答应我要平安归来……”
“雄鹰,你去吧!我会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归来。”
同样一句的祝福语,这回斐露迪操着一口流利的顿河哥萨克语。接受妖精公主祝福的我,与她吻别后,我立刻骑上路西克,跟随着近卫连的兄弟,赶上出征部队之步伐。我回头远眺斐露迪,只见她脸带微笑,向我挥手道别。我知道在她的微笑背后,似乎深深埋藏着说不出的话,然而,我并没有追问下去,却离她而去……
我,无怨了。
我,无悔了。
即使有怨,
即使有悔,
都是因为……
这,就是战争。
离开莫科,向明斯克前进的那一刻,令我回想当日离开佩列斯拉夫尔-扎列斯基,进攻特维尔的那一天。斐露迪同样地呆站在营地中,向我挥别,然而,这回给我有种令人难以形容,奇奇怪怪的感触,仿佛将与她离别很久,而且,有一种看似将来难以见面的感觉。我再次回头看着斐露迪,斐露迪的身影,开始慢慢缩小,变成一丁点光,最后,连光也没有了,消失于我的视线内,此刻,我对我心爱的斐露迪,有种依依不舍,难舍难离的感觉,我的内心痛苦难过,内疚非常,为什么我一定要走呢?既然,我人生中,已有一盏苦海明灯,指引着我,为何我又要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斐露迪的人生,因为有了我才改变,她放弃憎恨“那个人”。
从前,她的心魔才不断向她灌输着“那个人”看不起她的谬论,于是用战争换取“那个人”的认同,现在,她可以放弃战争了,因为,她已经找到对她来说,也是对所有女孩子来说,可以付托终生,深爱着她所爱的男人。然而,我又怎样了?我因何而战,我己经有了斐露迪,为什么我至今仍要坚持着奋战下去?不清楚,不知道。不知是为了什么,却要战斗,实在是令人讨厌并作呕,可是,自己的脚步,正逐渐步向无底的深渊;自己的心神,早知自己已经难以回头了……
为何要战争?为何要攻城掠地?究竟为了什么?来到博罗金诺村庄,摇想五百年前,那场惨痛而波澜壮阔的战役,让我伤心感慨,因伤感之情,使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吟诵古代东方某诗人的一首古诗: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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