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调理得当,那荣氏生产后恢复得很快,第二日便可下床走动。
那荣氏本想着自己喂养,奈何卫国公坚决不允,怕她昼夜不得休息,亲自挑了两个乳母喂养。
静姝看着塌上那软软糯糯的婴儿,忍不住说道:“这两日退了层皮,如今好看多了,父亲为何一直叫他丑娃娃!”
卫念汐戳了戳弟弟的面颊:“看上去的确没有我和哥哥好看。”
那荣氏好笑:“当初辰儿出生时,二爷稀罕得很,得空便要看上一眼、抱上一抱,如今这幼子他倒懒得理会。每日一回府,便让乳母将他抱走,不愿听到婴儿的哭闹声。”
静姝闻言,笑了一笑,摸着那婴儿细嫩的小手,倒有些领悟卫国公的心思。那荣氏婚后七月产下夫君,此时老夫人尚在世,国公爷为了那荣氏能在府中立足,不得不格外宠爱长子。而如今,无人会质疑幼子的出身,国公爷行事全凭喜好,因幼子霸占了那荣氏,他自然不喜。
这趟回泸州,静姝发觉卫国公忙碌了许多,除了婆母生产之日,每日早出晚归,极少在府中露面。
三人说笑间,庄氏笑容可掬地进了屋:“二嫂,昨日见你那抹额不够厚实,我回去就赶了一个狐腋裘的出来,你瞧瞧可还合适?”
那荣氏身边的马嬷嬷接过抹额,让丫鬟送上朱漆描金手炉:“三夫人快暖暖手。”
那荣氏摸着那狐裘的抹额,赞不绝口:“弟妹这针线活做得极好,这腋裘也软和的很,劳你费心了。”
静姝与庄氏见了礼,便安安静静地逗着那婴儿,不再说话。
庄氏见着静姝,心中多少有恨,若不是当初她偷梁换柱,三爷怎会娶了杜微棠,自己怎会无端与三爷生出嫌隙。
庄氏眼眸微动,一脸关切地说道:“这女子就得有个孩子傍身,静姝嫁进咱们卫家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不知可有动静?”
静姝心下冷笑,面上戚戚然地回道:“三婶所言极是,静姝也盼着有三婶这般的福气,只是夫君说这两年的生肖与他相冲,我自是要听从夫君的意思。”
庄氏怔愣,半晌说道:“那是自然,只是咱们女子年华易逝,静姝还是早做打算。”
静姝笑了,靠在那荣氏的肩头:“倒也不急,有婆母珠玉在前,我自当效仿。”
那荣氏轻轻点着她的额头:“这个坏丫头,又拿我打趣!良儿马上就要娶妻,弟妹到时自有操不完的心。”
庄氏见她们婆媳煞是融洽,也不好再说,闲话了几句,便告辞了。
待庄氏出了门,那荣氏拍了拍静姝的手:“莫要放在心上,儿女之事顺其自然。”
静姝点点头:“母亲这里一切安好,静姝打算后日便回京了。”
那荣氏摸着她的脸道:“早些回去吧,往日里我亏待了辰儿,静姝代我好好照顾他。”
在泸州堪堪住了十日,静姝又北上赶回京城。
临行前,卫念汐可怜兮兮地递给她一个小巧的漆盒:“劳嫂嫂帮我转交给叶家哥哥。”
静姝学着夫君,轻弹她的额头道:“明年的此时,我该唤你一声嫂嫂了。”
一路波澜无惊地入了京,卫景辰出城相迎,拥着那巧笑倩兮的佳人,问道:“静姝可有念着我?”
静姝想着三弟他们还站在一旁,脸颊上泛起红晕,只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卫景辰贪婪地看着她且娇又羞的模样,抱着她上了马车。
方才冷风一吹,静姝的手已微凉,索性将手贴在他脸上取暖,卫景辰宠溺地看着她面上细致的绒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心中已是暗流涌动,情难自禁地含住那娇软的唇瓣。
许是离别日久,二人的身体皆是微微轻颤,心底那份渴望叫嚣不止。卫景辰看着她眸中雾蒙水润,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愈发难耐,伸手探进她的丝绵袄裙。
静姝娇声说道:“郎君莫要荒唐。”
卫景辰喉结滚动:“夫人宽心,让我尝些甜头便好。”
马车外寒风呼啸,卫景良还是依稀听见些车内的动静,暗叹着实领了份苦差,今晚需得去酒窖中挑坛陈年佳酿,方能慰藉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下马车前,卫景辰说道:“夫人清减了许多,该好生补补。”
就当静姝总算安歇下来,忙着冬日进补之时,却不知,一封密报正快马加鞭地从雍州直奔京城。
腊月二十八,静姝在府中煮起了腊八粥,精挑细选了赤豆、莲子、红枣等八味食材,打算待夫君下了朝,一道坐在暖榻上品尝。
因年关将至,这日朝堂上一派祥和的气象,便是往日针锋相对的于相和许国公也收敛了锋芒,打算年后再战。唯有永庆帝时不时地咳声让朝臣隐隐不安,毕竟咳了数月,仍不见好,显然非风寒这么简单。
忽然,外面来报,雍州刺史送密报入京。内监刘成接过密报,呈给圣上。
众臣不禁私下议论猜测,许是雍州又遇灾害。
永庆帝一目十行地看着密奏,脸色突变,骤然斥道:“镇南侯何在?”
卫景辰上前:“臣在!”
永庆帝将手中密奏重重掷向地面:“卫家私自开采赭石矿山,意欲何为?”
卫景辰一惊,回道:“微臣并不知此事,请陛下明查!”
永庆帝冷哼:“来人!将镇南侯押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发落!瑞王,速带兵围住镇南侯府,将其亲眷一并押入大牢。”
瑞王心下明白,父皇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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