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着他的猜忌,总是想,万一有一天,从前的事被他们知道了,只要给他们消化这件事的时间,他们不是傻子,看得到我的付出。
原来不是这样,只一句话,就可以摧毁我所有的付出。
若是从前,我定要骂回来,我的过去跟你张柔有什么关系,我吃你家大米了,还是住你家房子了?
可是我知道,这种狠话没有放出去的必要了。
我站直脊背,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病房。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要给时间给他们,来接受我。
张家是舍不下我的车子房子和ktv的,只要我不放手,就可以维持住这个家的表面。
我脑子里,钻出这些念头的时候,我觉得眼角特别特别干涩,干的有点刺刺的疼。
可能是昨晚通宵的缘故,我眯着眼,后脑勺倚墙上站了一会。
而我的心里,也被胀的满满的,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这东西是这样激烈,却还被我想粉饰太平的念头紧紧包裹着。
后来我想,那可能是我内心汹涌的不甘和愤怒。
这几年来,修建一个干干净净,纯粹的家,让大家都和和美美,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又如何敢把这愤怒释放出来,毁掉这一切。
病房里,张柔嚎啕大哭着咒骂,拿药回来的婆婆愤怒的附和着。
张百良自始至终,只是说着一些没意义的安慰话。
这些杂乱的声音都细细密密钻进我的耳里,从我耳朵里穿过去,游走散开。
我慢慢走出了住院部。
初秋清晨,起了一点的薄雾,地上落了些青黄的树叶,踩起来润润的软塌下去,没有一点声音。
昨天还热的要睡凉席,突然间,天就凉起来了。
天气冷暖还有规律,人情冷暖,却全不可查。
那薄雾附在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凉沁沁的,似乎要钻到骨肉里去。
我茫然的走到大街上,站了一会,抬手招了一台出租车。
上车后,师傅问我去哪。
我什么都没想,但嘴里已经下意识的说出了店里的地址。
上午的店里没什么人,我指挥着员工们做了个大扫除,又盘点仓库,所有时间塞的满满的。
中午张百良给我打电话时,我正趴在吧台吃泡面,手机在泡面碗一尺处一遍遍震动着,我麻木而缓慢的看了一眼显示屏。
伸手过去,本想挂断,不知怎么的,就接通了。
里面传来张百良的声音:“你晚点把车开去医院吧,我下班去开。”
我这才想起车还在小舅舅方子简那,我没出声也没拿起手机,但张百良似乎也不在乎我说不说话,他接着说:“哦,还有,顺便在华盛打包一份鸡汤,再两个炒菜吧,送去医院。”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埋脸在泡面碗里,吃完最后一根面,才抬起被热气蒸红了的脸。伸手把手机拨了过来,迟疑了一两秒,拨通了楼下华盛酒楼的订餐电话,订了餐。
然后又打电话给小舅舅方子简,他说已经过来送车了,还有十分钟路程。
我想起他这会是午餐时间,估计没吃饭赶过来送车,所以又打电话多点了一份餐。
又对着手机呆坐了一会,小舅舅就过来了。
他站在吧台外,把钥匙递给我,小心的问道:“你、怎么样啊?”
我奇怪道:“我什么怎么样?”
“我刚刚听爸说了,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小舅舅慢慢的说。
这么快,都打电话去找方继德了,方继德那张老脸,又被好好羞辱了一番吧。我笑了一下:“你是来替他当说客,怕我被赶出方家?”
小舅舅一副看不下去我的样子:“你别这么笑行不?爸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太为难你的话,就回去住一段。”
我这下真笑了:“他脸面那么要紧,能叫我回去?不怕别人笑话他?”
小舅舅有些急:“方青你说什么呢,两口子的事,轮得到别人来笑话!这干别人什么事?你心虚什么?”
我茫然的想,当初心虚的人不是方继德吗,他隐瞒了我的过去。
那为什么,我竟然任由他隐瞒了呢?
为什么被揭露出过去,我会有冷水浇身之感?
我不是从不在乎我的过去吗?
我站起身,止住思绪,说:“我帮你订了餐,就在楼下酒楼,走,一起下去。”
小舅舅跟着我下楼,我拿了打包的餐盒,嘱咐小舅舅就在这吃完了走,还想吃什么再点,这酒楼都会算我账上。
小舅舅来时,我的泡面碗还没有扔,所以他奇怪到:“你现在干嘛去?”
我坦然道:“给我小姑子跟婆婆送餐。”
“你还去给他们送餐,他们不是……”小舅舅脸皮薄,估计是婆婆给方继德的电话里,话说的特难听。方继德爱面子,虽然怕我离婚伤他脸面,但是在亲家这也挂不住面子,只好先叫我回去拿拿乔。
他这套路,我清清楚楚。
小舅舅看我的眼神特别担忧。
小时候我跟他一起去打猪草,有一次我被一条水蛇咬了一口,小舅舅连忙给我挤了些血,在田间找了些半边莲,嚼碎了敷上。
小舅舅一路跟着我回家,我心里知道这水蛇应当是五毒的,所以轻轻松松的,他却一路担忧无比的跟在我后头,好像看着一个正往死路上走,还故意装乐呵的人。
那神情,跟现在一模一样。
我说:“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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