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着,婆婆嗓门又大。我喝着水,扭头去看电视,转移注意力不想听她们说。
但张柔声音突然加大,尤为不耐烦:“妈~你能不能不要动我的东西啊!这个包是哥给我的,你看,还用过的!”
“你胡扯什么,你哥一个男人,给你个用过的包做什么——”婆婆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张柔忽然走上前把房间门关了。
张百良以为我跟他一样,见风就是雨,会疑心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心虚到,不敢承认那个包包是别的女人放在他车里的。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百良正好从浴室出来,见我站在客厅,问我:“发什么愣呢?”
我瞥他一眼,他走过来,带来一阵熟悉的沐浴露的芬芳。
我不动声色,指了指电视机:“刚刚看电视呢,这男的出轨几次了,女的在手机里装定位,还找私家侦探跟踪。这私家侦探也真是厉害,什么都拍得到。你知道吗,只要拍到出轨证据啊,男的就可以净身出户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张百良笑的有些僵硬:“是吗?”,
“听说很多离婚官司都这样判的呢。“我感慨道,”一个变了心的人,就跟钱掉粪坑里了一样,虽然钱还是钱,但多恶心人啊。还是离婚了的好。”
张百良抿了抿嘴,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杯子低头喝水,声音闷闷的:“肥皂剧你也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的。”
“哎,”我伸了个懒腰,“这不无聊嘛。睡觉去吧咱,明天我约了市场里的人吃晚饭,你记得早点下班。”
我回房休息,张百良在沙发上看那个肥皂剧,看到很晚才悄无声息的上了床。
我却更晚才迷迷糊糊入睡,但愿他没有,如果有,也希望他能听懂我的暗示。
ktv已经装修的差不多,营业执照也很快会重新批下来,我照例约了市场的管事吃晚饭。请他们关照关照我,有人来闹事的时候,还能给我撑撑场面。
下午我约了之前店里的员工回来,给我发批传单。
领班告诉我,她把电话打给堂嫂通知上班的时候,被拒接了,我有些诧异,又打了一次,还是被拒接。莫不是以为我要找她借钱来的?
去晚饭前,来了个陌生电话,我以为是订房的,接起来才知道,是之前傅延开叫我去恢复监控内存卡的那人,告诉我已经恢复好了。
我说我去拿吧,那人说:“微信给我,我直接发你文件吧。”
接到监控视频后,我直接在手机上下载了,截到起火前半小时慢慢看。
起火前十五分钟左右,有个东倒西歪的男人,在机房门口靠着。
这中间还有个经过的服务生提醒了一下,大概那天实在太忙,所以只稍稍停顿又赶紧走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这男人直起身来,慢慢的倒在门上,我明明记得门是锁好了的,可不知为什么,好像门是虚掩的,那人一挨着门,就顺势倒进了机房里。
几分钟后,那人又歪歪斜斜的走出来,看似只是醉了,摔倒在我的机房里,但走的时候,虽然烂醉,却带上了门。
很明显,是装醉。
机房跟仓库、还有我的办公室是在一起的,因为我经常在里边休息,所以机房里并没有安装监控。
我找到了几个比较清晰一点的镜头,放大一看,那人脸上,豁然一道刀疤。
我陡然想起起火那晚,在包厢闹事的那几人,其中为头,嘴里嚷嚷着要上电视台的男人,脸上就有那一道刀疤。
看起来,不但起火是他动的手脚,连报警和电视台,也跟他分不开了。
我一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这种熟悉感又很淡,我每天见那么多客人,实在也想不起来。
张百良打电话催我,说约的人都到了,叫我赶紧过去。
我只好先把这事放一放。
这次请的几个都是些大老粗,上到市场经理,下到安保,地方上混的小头头,我都请到了。
做娱乐场所总归要比单纯生意复杂的多,三教九流,什么角色都有。
照例是张百良去应付。平日里应酬都由张百良出面,我只是跟在一旁负责挡挡酒。
我毕竟是个女人,再能干努力,有些地方跟男人打交道还是容易吃亏。
我随口提起了这个脸上一道刀疤的人,说起来,大家都知道。叫他刀疤兴,
但是没人知道他以前在哪里混,只知道这两年才回来,脸上那道疤据说是以前跟人砍架留下的,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也不过是个插科打诨的无业游民。根本不值得注意。
我又问有没有人知道他跟谁的走得近一点,我跟他无冤无仇,教唆的可能性比较大。
有个保安说,有一次在市场里斗殴,被他们送到公安局,在那录口供,是个姓霍的保他出来的。我说:“叫霍什么?”
那保安笑起来:“我又不是人民警察,我哪里知道霍什么。年纪也不大,就二十来岁吧。”
有人接道:“姓霍的又不多,那个海田酒饮的主管就姓霍,什么二十来岁,那男的长得嫩,三十出头了都!留个寸头,高高瘦瘦的,一口四川口音是不是?”
保安一拍桌子:“对对,说话冲的很,一口一个锤子的。”
一桌人都哄笑起来,我在桌子底下用手机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包厢里全是男人,就我一个女的,说话也都没遮拦,荤段子层出不穷。
我被烟熏的头晕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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