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还有两个房间,却只有衣柜没有床,根本没人住过。
“我一个人住楼上太麻烦,做点什么事都要上下楼,不如住楼下。”詹子平是这样说的。
岳桑执拗不问,詹子平干脆自己答。
“以前有次奖金,就买了。”
说的轻描淡写,岳桑想起詹子平腰上的伤口,圆洞洞的,他曾经经历了些什么,她觉得遥远,遥不可及。
詹子平看着岳桑,岳桑却只想逃避,手机恰好响起来,岳桑看一眼上面的名字,给詹子平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接电话。
“喂,妈,我在梁菡这里有点事情。”
“对,昨天没回家。”
“我公司出了些事情,我不想提。”
“回去再跟你说。”
……
挂了电话,岳桑抬起头来,詹子平还看着她,想她会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
什么都好。
岳桑却只抱着衣服,往旁边房间过去,关了门隔着门说:“我去换个衣服,我带了化妆包,在你这里洗个脸准备一下,今天还得上班,你待会儿是到局里吗?唐冠玉助理还没给我消息,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有记得通知我,值得注意的是恒产建设的财务状况很不好。”
她好像,并不在乎。
是不在乎这所房子,还是根本不在意他?
詹子平站在二楼玄关的地方,人生第一次这样彷徨,所有的分析全都用不上。
哪怕是分析出结果,可没有她首肯,一切就好像是铸造在虚空里的空中楼阁,让人无法确定。
她是他握不住抓不住的人,她从来都……这样清醒。
*
恢复的很快。
岳桑跟吴淑梅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能把何正业的事情用“公司出了些事情”来带过,昨天的崩溃已经全然掩好,她化了妆,她精神抖擞,她像个战士,除了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显得没回家这件事有些明显。
詹子平送她到公司楼下,她下车大步往公司过去。
本来还担心她无法适应,现在詹子平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了,她一直向前,情绪被她压下去,虽然这样会积蓄出更大的危机,可她把这方面的心封闭的很近,昨天晚上因为酒精才打开的一点点心门现在已经轰然阖上。
昨天,她提到的那个女孩子,死了,她说是她害死的。
詹子平看岳桑大步向前的背影,眼底有些说不出的光亮。
一个人,要多勇敢要多刚强才能掩盖了心里的伤,要多有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一直走下去不退缩不逃避。
也许,那个死了的女孩子身上会有一些答案。
*
“唐总生前的助理还没有给我回消息,再没消息我会再登门一趟,医院那边很确定是溺毙,就算是有肾脏方面的疾病,死亡原因也肯定是溺毙了,主任专家看过的,以后法医解剖也会是同样的验尸报告,但是也很明显,恒产建设自身财务问题也很严重,如果再联系到唐总身体不佳,生前还曾经对保险金分配做出过指定,这个意外很可能是故意为之。”岳桑在会上这样报告。
站起来的时候,孤伶伶。
高层会议讨论唐冠玉这样大人物的大额理赔,何正业一直是个笑呵呵很儒雅的老好人的形象,人缘挺好,在座的其他几位高管看着岳桑的眼神也分明透着古怪,仿佛是在说,怎么回事刽子手爬的很高很快嘛。
岳桑抵了这样的目光坐下,职业的脸孔坚毅而刚强。
唐冠玉是大人物,跟董事长也曾经一起在商界会议上圆桌吃饭,虽然交情一般,可惺惺相惜之意还是有的。
岳桑一番话,听的董事长有些侧目,叹一口气才说:“好,知道了,我们现在……”
岳桑手机却震动起来,岳桑看一眼手机,当即跟董事长示意一下,就出门去接电话。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冷哼:“好大的面子,跟董事长开会还出去接电话,什么电话非接不可!”
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董事长脸上也并不好看,好几十岁的人,从来高高在上,许久许久都没被人这样晾着过了,竟然在自己的公司,自己亲自过问的大案子里被这样。
然很快,岳桑又推门进来,甚至没走到办公桌前,只站在门口说:“有消息了,多种痕迹表明是自杀,公司不用赔了,我现在得过去一趟,跟家属沟通确认关系。”
说完,转身就走。
门又“吧嗒”一声被带上。
屋里的高管更诧异,岳桑竟然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这样随便交代一句,竟然就又走了!
她分明可以待会儿再接电话,哪怕接了电话也可以回来汇报之后等董事长让她过去她再走,可她没有,她直接扔下了办公室里所有人,去做她要做的事了。
“什么东西!”办公室里的岑总不屑的说:“目中无人的样子,开了她公司不转了?”
“耽误一会儿跟我们说一声都不行,就她一个人的时间值钱?”
“何总监,还留着她?”又有人说。
何总监是人力总监,公司人事方面的调度都需要他来安排。
何总监笑笑:“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说完,看着董事长,意有所指。
董事长高高在上,脸上也是板着,却慢悠悠的说:“挺好的,年轻人效率高做事情快,拘于礼数就没冲劲了是不是?挺好的,行了,你们几个,散会吧。”
底下人各自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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