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从未谋面的女儿,本该是件开心的事,但是田昱皇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当面相见不相识,还被女儿甜甜地叫了声爷爷,堵得田昱皇心里发闷,满腔怒火没地方发,只有借酒消愁。
常方园见田昱皇一反常态天天在家喝闷酒,喝了酒后对她瞪鼻子竖眼耍酒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钱买酒喝,心里极不愉快,对田昱皇冷眼相待,冷嘲热讽,实在受不了时,把田昱皇的衣服甩在地上,撵他滚蛋。
田昱皇一怒之下甩手给了常方园几个耳光,骂道:“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房子还是老子当年心疼你给你住的,老子没撵你滚蛋算是对你客气的了,你特么不长眼还敢撵我,不治治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常方园被田昱皇一顿暴打臭骂,缩到一边再不敢吭声,任由田昱皇唉声叹气喝闷酒。
如果不是白沉雁逼着我跟柳伊人离婚,不是她设计陷害我坐牢,不是她耍手段侵占了我的全部财产,怎么会发生这样荒唐又悲惨的事情?想到这些,田昱皇恨得牙咬得咯嘣响,把造成自己目前状况的所有原因归结到了白沉雁的身上。
人往往都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其实这就是在为人生悲剧埋下了伏笔,日积月累,悲剧的*总有一天不期而至。
举报信已经寄出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田昱皇在寝食难安之际,不时惦念着举报信的事。这是他认为目前为止扳倒白沉雁的唯一途径,也是最好的办法。
熬了一夜,田昱皇心事重重几乎没合眼,第二天早早起身,头脑昏昏沉沉,他用自来水冲了冲脑袋,脑袋轻松了些许,眼皮还是发重,像揉进了沙子般疼痛。
田昱皇等不及了,他要去打听李明达的情况。如果李明达出事,肯定要把白沉雁牵出来,这样离她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
田昱皇出了家门,在路边的小吃摊喝了一碗稀饭,吃了两个包子,填饱了肚子。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田昱皇甚怕被人认出来,坑着头神色紧张地一路往文化局走去。
曾经的风云人物,早被岁月的风风雨雨带进历史,田昱皇的担忧不过是深藏在骨子里的虚荣和自傲,其实他就是站在路上高声宣布自己是田昱皇,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以前有过怎么的辉煌。
人,往往是自我而滑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这跟明星出来要带口罩、女人出门要化妆一样,一个想在隐藏中显摆,一个想在张扬中招摇,其实谁都不会注意到你,你只是在心里注意着自己罢了。
到了文化局院子门口,田昱皇走到警卫室,有意大声地跟保安说:“我要找你们局的李局长。”
保安惊讶地问:“你找李局长?哪个李局长?”
难道这里有两个李局长?田昱皇毫不含糊地说:“就那胖胖矮矮的,李明达李局长。”
“哦——”保安笑道:“你去里面找他吧。”
这老小子没出事啊。田昱皇心里咯噔下,大失所望,无奈地摇摇头,朝院子里走去。
保安在李明达背后喊道:“这位老先生要去哪里?”
田昱皇停下脚步,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保安,说道:“你不是叫我去里面找李局长吗?”
保安露出讥笑的神情,不以为然地说:“我叫你去里面找他,也没叫你到这里面找,是叫你去那里面找他。”
田昱皇一时被保安绕糊涂了,说道:“什么这里面那里面的?到底哪个里面?”
保安摇摇头,说道:“看样你没接触过里面,我说的里面是说的看守所。”
李明达一阵心痛,像被人在胸口生生捅了一刀。他在看守所、监狱待了六年多,那是他永难抹去的耻辱和伤痛。不要说看守所、监狱了,平时看到警车他到感到心惊胆战,浑身不自在。
李明达被关到看守所了?肯定是出事了。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为我田昱皇报仇了。田昱皇瞬间的心痛又变成暗暗的欣喜,连忙对着保安鞠了一躬,说声“谢谢”,大步流星出了院子大门。
田昱皇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精气神了。
只要李明达出事,凭着他那怂样,一天不撑肯定就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田昱皇不相信一个机关工作人员不贪污能养得起白沉雁这个小妖精,而且这个贪污的数额绝不会是小数。
田昱皇凭着精明的头脑作着严密地推理,他的举报信就是凭着这样的推理精心编写出来的。
田昱皇的推理一点没错,就在几天前李明达被带走了。
李明达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举报,就像一个穿着皇帝的新装人去局里上班。李明达感到局长用非同寻常的眼神看着自己,十分诧异,满心狐疑地看了看局长,又扭头上下打量着自己,觉得自己与往常相比并无二致,心想是不是局长从哪里听到什么风声,知道自己和老婆离婚,跟一个漂亮的小妖精在一起。
李明达找到李妻,怒气冲冲地问:“你不是不在外面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无聊!李妻对李明达的发问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回道:“我吃饱饭撑得慌了,离婚是什么光荣的事啊,我要对外嚷嚷。”
“那我们局长怎么用那种眼光看我?”李明达摸着后脑勺嘀咕着。
“你是做贼心虚吧,看谁的眼光都不对劲儿。”李妻预感到李明达的事迟早要暴露,庆幸自己跟他及时离婚,要不然非落个贪官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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