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肖胜和耿鹏飞慢条斯理的吃到下午近两点钟,才算结束。还是因为耿鹏飞接到家里的电话才算起身!
从耿鹏飞接电话时那苦涩的笑容中,肖胜不难推断出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就跟今天怼上耿四海有关系。
“二哥,如果有人把电话打到我二伯那里,并扬言要杀全家。你会怎么做?你还会问对方是谁,有多大背景吗?更何况,老大帮的还是个婊、子呢?不要听风就是雨,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一切为了耿家。我耿鹏飞在他耿四海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强行入驻淮城时,就已经做出让步了。”
“我就纳了闷了,二哥,我才是家里的老幺吧?我摒弃了耿家在皖南的根基,独自一人跑到淮城另开辟‘战场’,我是让几个哥哥帮我出钱了,还是出人了?老大大我十八岁,将近一代人了。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哪头轻哪头重,他心里没点逼数吗?”
“今天我做牵线人,讲和这件事。他可倒好,上来‘啪啪……’连打带踹的先把我整懵逼了。我找谁说理去?不是,二哥,老大这得多大的胸襟啊。中午十二点多发生的事情,这还不到两点的。远在江南的你都知道了?”
听着旁边耿鹏飞和家里人的这段对话,脸上笑容无奈的肖大官人,自斟自饮的喝着酒水。
挂上电话的耿鹏飞,笑容苦涩的嘀咕道:“长孙长子,及万宠于一身。耗费耿家三分之一的资源,扶持出来一个快五十岁的‘巨婴’。貌似在耿家人嘴里,都习惯性的说这么一句话:他毕竟是老大,你得尊重他。不是,‘尊重’不是靠自己争取的吗?为什么还需人不厌其烦的在耳边重复这一概念呢?”
“很棘手?”毕竟是旁人家的家务事,肖胜只能避重就轻的这般询问。
“这事就是闹到老爷子那里,我也行得正、坐得直。一个习惯了以‘受伤者’的姿态博取他人同情的弱者,一次两次还好使。多了只会让人生厌!不怕你笑话,他之所以来淮城是因为他在皖南混不下去了。被他的亲兄弟老三给挤缀的。你没看我嫂子,都没跟他一起来淮吗。胡贺两家之所以照顾他,还是我大伯那点交情。不喝了,往外顶得慌……”
说完这话的耿鹏飞,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
“成!初八项目动土,你去不?”
“我就不去了,那边老胡一个人就够了。届时,你千万别包什么大红包。不要,雕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当然,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
不等耿鹏飞说完,肖胜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可以啊。我跟胖子商量好了。初八去你工地上帮你贺贺,初九就开着半挂去你商厦玩去。不玩过瘾,还真就不走了。”
“你们是我哥还不成吗?我虽然是那的股东,可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别跟鬼子进村似得行不行?吓得我现在都不敢让你们找我玩了。”
说完这话,两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耿鹏飞而言,这些真的不是事!
“真准备玩河运啊?”
不喝酒了,两人换成了茶水。喝着普洱的耿鹏飞,压着声音询问道。
“这事之前,就是个想法。但现在真有点动心了!”
“沙河虽然是淮河的支流,可也是北上的重要河运之一。靳大海和洪老七他们,可都不是善茬啊。更别说那些魑魅魍魉了。”
待到耿鹏飞说完这话,低下头的肖胜,压着声线道:“不给就抢吗。马胖子的原话!我只负责为他摇旗呐喊。可如果有人动了我把兄弟。那就对不起了,我这人就是‘帮亲不帮理’!”
“你们两人是土匪吗?”
“你不知道吗?”面对肖胜如此坦诚的询问,先是一愣的耿鹏飞‘哈哈’大笑的摸着自己平头。
“你之前不是不做合伙生意的吗?”
“对啊,我不掺合的。矿上是李春华和大鹏哥,火车站扩建那项目是顺子哥去的,砂石厂是小壮、胖子和张彪参股。以后真搞河运,拿下九号码头了。我也不会参股,但会参与!我肖胜手里攥着的只有兄弟,没有生意。当然,包地是我一个人的。”
听完这些的耿鹏飞,半天才嘀咕一句:“奶奶的,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是真的大方……但兄弟,有句话哥哥得提醒你,人心隔肚皮。画人画虎难画骨……马王爷,就是一个实例。”
“我跟他不一样,从一开始他为了崛起就为了别人活着。而我,是为了‘我们’活着。”
“好厉害的样子,可金融硕士出身的我,愣是没听懂。”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马王爷是按照上面人的交代,规划下面人的走向。边边框框已经‘画地为牢’。当这些‘牢笼’困不住这些人的野心时,他们就想着跳出五行外了。但马王爷在摁住他们的头,怎么办?”
说到这,肖胜不再赘言。毕竟他们所谈及的人物,不仅是淮城之前二十来年里最为‘辉煌’的地下无冕之王,也是彼此兄弟的亲爹。
很多事只能点到为止!
有时候,肖胜觉得跟大雕哥交谈,才称得上‘合胃口’。最少,在大局观上两人都有着不谋而合的远见性。至于胖子,肖胜更喜欢跟他一起厮混于江湖,而不是社会。
说白了,耿鹏飞是‘社会人’,而马胖子是‘江湖人士’。两人有着本质区别,继而与他们交往时,所谈及的问题也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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