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首领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官爷笑纳。”
齐都尉摆手道:“不用,你只赔偿打坏了的物件即可。”
青年首领道:“这个自然。”又让人取了几片金叶子扔给老鸨,便带头离去。临到门口,忽然转身凝视李搏,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公子高姓大名?”
朱遣哼道:“本人朱遣,这位田兄名数。你叫什么?”
青年首领道:“哦,原来是吹弄二少。久仰久仰!”说完哈哈大笑,也不答话,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齐都尉大步近前略一行礼,道:“公子,田大少,两位没受伤吧?”
朱遣瞟了眼齐都尉衣兜,不悦道:“老齐,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哎呀我的公子爷啊!你以为我是贪图这些东西?”齐都尉把珍珠金饼都掏出来扔桌上,叹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刚才属下若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没注意到他手掌边缘处存留的黑光吗?那人功力至少已到耀光中阶,连我也不是对手。若是硬来,今日咱们几个多半要血溅天香院了。”
聚气、凝丹、耀光……李搏默算,对方实力整整比自己高出两个大段。
朱遣惊呼道:“就他那娘们样!有那么厉害?”说完又把桌上的珠宝划拉起来塞进齐都尉衣兜。
齐都尉略一推挡,顺势收下。“我一得到消息便即刻赶来,这几个可能是五龙帮黑龙旗的人,看那青年的相貌打扮,多半就是旗主浪飞腾。”
李搏道:“对,刚才他手下说过。”
齐都尉道:“这几年五龙帮造反,青龙旗和黑龙旗是闹得最凶的两个分支,既然在咱们麟见城现身,必定有所图谋。两位公子还是尽快回家,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再出门了。”说完让人牵来两匹马交给李搏和朱遣,便告辞离去。
此时大概晚上八九点钟,虽然雨越下越大,可麟见城街道上依然灯火通明,酒楼饭馆生意火爆。
李搏跳到马背上,试了试感觉,田数的骑术已完全继承,稍微心安,正要打马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酥到心窝的呼唤:“田公子,请等一等。”
是秦彩袖,正擎着一把粉色花伞摇摇走来,“田公子,外面雨大,带着这个吧。”
李搏还未接口,朱遣抢着道:“彩袖儿,你可够偏心的呀!我的呢?”
老鸨腆着脸喘着气拿着伞跑过来,“朱三少,您的小人给拿来了。”
“滚!”朱遣大骂一声,伞也不要,骑马冲入雨中。
“谢谢你!彩袖姑娘。”李搏接过伞,在马上朝秦彩袖欠身施礼,便赶紧追上朱遣,在后面大笑道:“朱兄,你这是何必呢?跟那样的人生气。”
朱遣淋了会雨,情绪稍稍平复,也笑了几声,“田兄,你最近功力大长啊!要不是你今天仗义出手,小弟可要肠穿肚烂了。”
李搏道:“哦,小事一桩。”
田府在麟见城东北部,距离天香院大概三四里地,骑马几分钟便到。
两人来到大门口屋檐下,朱遣下马拉着缰绳说道:“田兄,其实我这次找你是来辞行的,还没来得及说,酒席就被那帮混账给糟蹋了。”
李搏道:“辞行?去哪?”
朱遣道:“雪玉山桐花宫。”
李搏不解道:“去那干嘛?拜师学艺?”
朱遣叹道:“老爹给我说了门亲事,定的是京城兵部尚书裴大人家的小姐。听说还不到十五,已经吃成个肥婆,你说我该怎么办?唉!跟你相比,兄弟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李搏暗笑,这小子原来是要逃婚。劝道:“百闻不如一见,人家孬好是大家闺秀,家教有方,不至于吧?”
朱遣摇头道:“没办法了,这是老爹的主意,我也不敢违背。不过在结婚之前,我一定要去雪玉山桐花宫见识一下,否则死也不甘。”
李搏疑惑道:“你到底想去干什么?见识什么?”
“你是真傻了,还是在给我装糊涂?”朱遣近前拍拍他肩膀,“当然是去见天下第一美女——桐花宫宫主玉梧桐啊!咦?对啊!你家妹子田攸不是在桐花宫修炼吗?”
他这一说,立即勾起了李搏脑海中那些田数久远的记忆,他确实有个妹妹名叫田攸,五六年前被桐花宫寻访使者相中,带去极北冰原的雪玉山修行,之后就再没见过面。
朱遣抬头向北,怅望良久,道:“天香院的姑娘们乍一看还都不错吧?可跟玉梧桐比起来,那就是池塘与沧海,萤火对皓月,简直成了土鸡瓦狗一般。就算是彩袖儿,也只能勉强一看了。”
秦彩袖只能勉强一看?李搏打死也不信。笑道:“没那么过分吧?你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
朱遣道:“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江湖上人人传说,假不了。我已经都收拾好了,过几天就出发。喂!田兄,你可别告诉别人。”
李搏知道他胡扯八道惯了,也不在意,随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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