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则吩咐孙小贱和狗儿守在大锅边,不停地吆喝:“卤味卤下水喽!卤味卤下水喽!十文钱就能来一大碗,还配两个糙面饽饽!管叫你吃个饱啊!”
一开始人们只是从旁边看着,并不过来吃,毕竟他们对于内脏下水都有阴影,历来人们都认为那下水又脏又难吃。
可是这十文钱一大碗也确实挺便宜,他们一年到头肚子里都没有荤腥。闻着这香味儿,肚子里的馋虫早就爬出来了。可又一转念,万一这东西只是闻着香吃着臭,那十文钱不是白花了吗?
穷人就是这样,一分一厘都要计较得清楚,因为他们的钱着实来之不易。
“不吃的都让开!”人群中有个粗嗓门炸开了:“这东西闻着怪香的,多半也难吃不到哪儿去!怎么着也毒不死人就是了!”
说话的是一个极壮硕的大汉,脚上穿着一双旧草鞋,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粗布裤子,腰里勒着一条麻绳。
“您说的太对了!这位大哥,我给你盛一碗尝尝?”姜姜走过来说。
“看你年纪不大,怎么长得这么一脸胡子?”大汉看着姜姜的络腮胡子有些惊奇的说。
“哈哈哈,我这是祖传的络腮胡子,”姜姜自嘲的说:“越刮越多,索性就不刮了。”
“你这胡子挺好,”那大汉夸赞道:“等到天冷了,迎着北风不冻脸。”
姜姜一边跟他谈的话,一边拿出一只大碗来给他满满盛了一碗猪下水,在上面又加了些青蒜苗和香菜叶,又配上两只粗粮饽饽。
穷人吃饭不讲究排场,只要有碗有筷即可,并不需要桌凳,那大汉便当街站着,一手端碗,一手掐着饽饽吃。
他也不怕热,吸溜一声从碗里吞下一大口卤下水,大嘴吧唧吧唧地嚼。
“嘿!这东西可真带劲儿!”大汉只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地喊起来:“这玩意儿可比白煮羊肉够味儿!”
白煮羊肉是大秦国比较盛行的一种肉食,穷人一般是吃不起的。
“气死牛,你啥时候改吹牛了?这东西能比白煮羊肉还好吃?要真那样,这猪下水不得卖的比羊肉还贵了?”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质疑声。
这被人称作气死牛的大汉在众人的吵闹声里又连吞了几大口卤下水,两只粗粮饽饽也吃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啊?”这个绰号叫气死牛的大汉问姜姜。
“我姓姜,你就叫我姜大胡子好了。”姜姜说道。
“这个名字好,”气死牛很是欣赏:“又好记又形象!你再给我来一碗!我得再细细的品一品。”
姜姜答应一声,说道:“要不您尝尝这边的卤味,价钱是一样的,但别有风味。”
“这些都是个什么?”气死牛盯着那个九宫格的大锅问。
“这卤的是鸡鸭鹅的内脏还有鸭血,”姜姜向他介绍道:“吃起来很有滋味。”
“那行,你也给我来一碗尝尝,既然卖一样的价钱,那么也一定跟这边的一样好吃。”气死牛砸吧砸吧嘴说。
姜姜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的卤味,各样的内脏都捡上了一些,配上三个粗粮饼子递给他。
气死牛看着满碗的鸡心鸭肝,他以前可是一样也没吃过,如果说猪下水人们还偶尔的会弄着吃,那么鸡鸭鹅的内脏一直以来都是直接丢掉的。
他先是尝了一口最上面的鸡心,觉得特别的有嚼头,而且越嚼越香。
又吃了一口鸭肝,口感出奇的细腻。
这些东西虽然零零碎碎的,但每一块的滋味都不尽相同,而每样都特别的好吃。
“绝了,真是绝了!”气死牛对姜姜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个大胡子还真是了不起!把没人要的东西能做的这么好吃!”
人群中有几个嘴馋的,闻着香味早就受不了了,再加上气死牛又这么说,他们便也忍不住跳出来,嚷嚷道:“给我也来一碗!”
“给我盛的满满的!”
“我要这边的,猪大肠吃着过瘾!”
穆寡妇和狗儿母子俩原本以为这生意要泡汤,谁想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局面就扭转了。
这娘儿两个自然也高兴,因为姜姜赚了钱,他们也有好处,于是便忙活着给这些人盛卤味卤下水。
凡是吃的人个个儿都吃得满头大汗,满嘴流油,更加的赞不绝口。
到了晚间,姜姜把一天的工钱给了穆寡妇,又多拿出三十文钱来给狗儿,算是他这一天的工钱。
穆寡妇死活不要,姜姜说:“你拿着吧!我做生意是赚钱的,不白用人。”
穆寡妇这才收下了,狗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有用的人,能给家里赚钱了。
也不过是一两天的功夫,这条街上除了特别固执的,或是囊中实在羞涩的人,大多都吃过姜姜他们的卤味卤下水了。
并且这东西让人吃了之后越咂摸越有味,特别容易上瘾,吃了还想吃。
好在这东西卖的不贵,吃一顿不会倾家荡产。况且人吃饱了有精神,做活儿也能多做一些,一天能多挣几个铜板,就又能美美地吃上一餐了。
这对于穷苦的人们来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儿。更有那一家七八口,只靠一个人养活的,每天赚了工钱回来,到姜姜这里买上一大碗卤下水端回家去,老老小小的多少也能尝到些荤腥。
姜姜是个脑子不停转动的人,她做生意必定是几天就兴起一个新点子,根本停不下来。
隔了两天,姜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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