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之所以去找胡氏商量这件事,一来是胡氏这个人在银钱上懂得让利,能让自己得到实惠,这一点最合赵妈妈的心意。
二来胡氏也够心狠,看上次冲喜那回就知道,换成别人未必敢做。
第三,那姜幺儿让赵妈妈丢了好大的脸,直叫她恨的牙痒痒。因此发狠弄死她也是她活该!
这第四么,赵妈妈自己也要通过这件事和新任的县令搭上线,有这顶大伞罩着,自己想在百贤县怎么无法无天都成。
这等借花献佛的好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到时候无论是新县令,还是姜家,都会卖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一箭四雕的好事必须要做。
心里的如意算盘越打越响,全然为想到会功亏一篑。等到衙役找上门的时候,赵妈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等到了公堂上一看才明白,是事情露了馅儿。
这里吕知县见相关人等都带齐了,便把惊堂木一拍,发话道:“徐莲儿,本县可要告诉你,本朝律例规定,凡是家奴状告主人主母者,一律以以下犯上罪论处,无论所告是否属实,均在升堂时先打五十大板以示警戒,你可同意?”
莲儿跪得直直的,朗声说道:“民女心甘情愿,便是打死我,这状也要告到底!”
姜姜在一旁听得心疼,忙向吕知县求情。
吕知县摇头说道:“这是本朝律令,任何人不得免除!”说着命人行刑。
衙役走过来将莲儿拖倒,一左一右拿着二寸厚的板子打下来。
莲儿咬牙忍住疼痛,死活也不肯叫一声。
姜姜心疼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还是她自从穿越过来第一次真哭(骗邹里长那次不算)。
一旁的喜凤张妈见了,早已吓得要死。
这里莲儿挨完了打,又挣扎着跪了起来,衣服都被血水染红了。
吕知县便询问胡氏道:“姜胡氏,刚才徐莲儿所状告的可否属实?”
胡氏此时明白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到最后时刻,坚决不松口,便说道:“是她诬赖民妇的!一切事情民妇都不知情,本是好心好意给小姑熬了莲子羹,谁想反被诬赖投毒,求大人给我做主!
小妇人虽然见识浅,却也知道廉耻仁义。不信的话,大人可问问周围邻居以及里正,我家现有的一间上房都是姑娘住着。
姑娘里每日吃的零嘴儿、玩的玩意儿都是我出钱给买的。”
吕知县又问赵妈妈。
赵妈妈此时更不可能承认,便高声叫屈:“大人给老身做主,老身是冤枉的呀!”
吕大人又问姜姜:“姜幺儿,你嫂嫂刚刚说的可是实情?关于投毒这件事你如何想的?”
姜姜知道自己必须成全莲儿的一片苦心,如果自己要把事情的所有细节和盘托出,受苦的还是莲儿。
于是便说道:“启禀大人,民女自幼孤苦,惟兄嫂是依。
两个月前,嫂嫂和赵妈妈两个人瞒着我和哥哥将我送到冯大财主家冲喜。
民女不从,撞柱以明心志。
谁想嫂嫂见我昏迷,不但不给医治,反倒硬是将我拖上花轿。
这次冲喜赚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嫂嫂得了一千两,赵妈妈得了五百两。
回到家里,嫂嫂不但不请大夫我医治,连饭也不给我吃。
民女无法可想,只好在寒食节那天冲出大门,向邹里长求救。
这些事情大人自可以向相关的人求证,民女绝无半句谎话。
后来嫂嫂将我从潮湿的小偏房挪到了上房,又给我买了个丫头。
我心中自然是感念嫂嫂的,也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
最近连着三天,嫂嫂或是亲自来,或是叫喜凤来,给我送上一碗莲子羹。
只是我不爱吃这口味,又怕说出来辜负了嫂子的一片心意,于是就留下来叫莲儿吃了。
今天这一碗,因为喜凤在旁边看着我,只得自己端起来吃。
谁想还没等吃,哥哥就冲进来抢了过去,嫂嫂随后进来打翻了碗。
哥哥还跟我说要我不要记恨嫂嫂,她只是一时糊涂。
民女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
吕知县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有了眉目,于是就开始审问喜凤和张妈。
“你们两个下人如实交代,若是有半句谎话就大刑伺候!”吕知县呵斥道。
这两个人早已经吓得半死了,又看见之前莲儿受刑,哪还敢再说谎?
左右她们两个也只是从犯,一切都可往大奶奶身上推,最多不过是打个几板子,问个罪,也不是死罪。
尤其是张妈,她在姜家的地位还不如喜凤。便是姜耀祖选上了孝廉,她得到的好处也是微乎其微的,更没必要扛着,因此就率先交代了。
她一说完喜凤也只得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那一日赵妈妈来了,大奶奶就将我和张妈都打发出去。
又过了一天,大奶奶吩咐我去买莲子和茶叶且指定必须是刘婆婆的茶棚,还说要我到了那儿等着赵妈妈。
我到那之后见赵妈妈已经在那里喝茶了,和她说了几句话,赵妈妈就塞给我一个纸包,我就带了回来。
后来大奶奶告诉我说这是包砒霜,是要下在姑娘的饭食里。
我当时很害怕,不敢做这事。
可大奶奶说事成了,我也有好处,到时候抬举我做个如夫人。
我是油脂蒙了心,被大奶奶撺掇着参与了这事。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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