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格格终于憋不住心里的怨气,呵斥道:“滚开!我不要喝这黑漆漆的汤药!”
以为她看不出来吗?这个叫西黛的女孩儿摆明了就是在酸她,是在暗示她,凉笙是自己的主子蒙拉看中的男人。
容格格瞪视着西黛,微微喘着气,她心里是恼怒极了。而西黛却是害怕极了,没想到容格格会突然挥手过来,并拍掉了她手里的汤碗。
汤碗里面的汤药是刚刚熬好的,被容格格这么一挥,便洒了一些在西黛手上,滚烫的药水烫伤了她的手,微微泛着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西黛小嘴一撇,豆大的泪珠饱含着恐惧的情绪,哗啦啦地落了满脸。
她越是这样,容格格越是鄙夷地瞪视着她。
听到声响,蒙拉便走进来看个究竟:“西黛,怎么回事?”
“是,是容小姐,她不想喝药。”西黛怯生生地回答。
蒙拉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又回头问西黛:“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容小姐不高兴了?”
“我,我没有……”西黛瑟缩了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蒙拉皱了皱眉:“行了,你出去吧!”
西黛赶紧退了出去。
待她一走,蒙拉又回头跟容格格赔不是:“容小姐,如果西黛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回头我去说说她。不过,庄园里会中文的佣人极少,西黛还算是比较勤快的,又聪明伶俐,还望容小姐多但待她一点。”
容格格自由惯了,虽说是容家备受宠爱的三小姐,家里不缺佣人伺候,但她生活独立,常年自己在外生活,身边有没有佣人伺候对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
而她最讨厌的,是西黛那样的人成天拿凉笙和蒙拉的事情在她耳边唠叨,肯定会把她烦死的。
皱了皱眉,她别开脸,无视蒙拉的主动示好,说:“我不需要!”
容格格这份疏远是如此明显,蒙拉如果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是傻子了。
她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扯出个笑容来,说:“也行,容小姐随意。反正我们家主屋离这栋小阁楼并不远,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主屋找我。”
容格格没有说话,蒙拉也不便再搭腔,便悄悄退了出去。
一会儿有人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容格格这才悄悄下了床,打量起凉笙住的这栋小阁楼和外面的景色来。
虽说这庄园身处偏僻山区,但看得出来,庄园主八丹拜是个有钱人,整个庄园都保持着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而主屋和这小阁楼里的设施虽然简单,但基本设施还算齐全,住在这里仿佛世外桃源,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也难怪凉笙会流连在此,舍不得离开了。
容格格心口一凉,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起来。
仿佛是某种感应,容格格看向不远处的小径上,一颗椰子树下,凉笙正和蒙拉说着什么,偶尔凉笙朝这边投来视线,眉头紧锁着,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凉笙一个人朝阁楼这边走来,她赶紧退回到房间里,随着那脚步声一步步的逼近,容格格的心脏也在剧烈加速。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凉笙从外面走了进来,薄唇微微抿着,不知道为什么,容格格觉得他好像在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她打泼汤药的缘故。
怎知,凉笙进来后只字不提汤药的事情,径直将一张飞机票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回南城的飞机票,明天下午三点的航班,等会儿我安排人先送你到金巴兰酒店,那里离巴厘岛登巴萨国际机场不算太远,酒店有直送机场的小车,速度快,明天下午你就能赶得上飞机。”凉笙略显冰冷的话从她的身侧传来。
容格格身体一僵,她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凉笙要赶她走!赶她回南城!
明知道她为了他而离家出走,他还要赶她走!她表白得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她需要的人就只有他凉笙一个人,只有他呀!为了他,她连脸面都不要了,他怎么舍得赶她走?!
“机票拿着。”凉笙把飞机票甩到她的手里,不让她有机会说半句话,转身冷冷地离开。
“凉笙,我不会走的!”
容格格冲着他的背影叫喊着,有些歇斯底里,可凉笙根本不听,要看着就要走出去了,她一急,双手这么用力一撕,便把凉笙硬塞给她的飞机票撕成了两半。
那一刻她怔了一下,只半秒,就索性刷刷两三下将机票给撕碎了,并且用力地从将机票从窗口处往外面撒去,正好凉笙从木梯上走过,那些碎纸片就像雪花一般从他身上飘落。
这样还不够解气,她朝他怒吼道:“凉笙,我告诉你,要赶我走,除非我死!”
她是真的气急了,她都跨出如此艰难的一步,他居然还是把她拒之千里。如果可以,她真想凿开他的胸口,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真是冷的!
凉笙闻言,倏地顿住了脚步。
要赶我走,除非我死……
当听到她这句话后,有那么一刻,他的心狠狠地一抽,差一点就要妥协了,可是他最终压制住了内心的澎湃汹涌。
数秒后,他仰起头,淡漠的俊脸上绷得紧紧的,沉冷的眼睛直盯着容格格那张俏丽的圆脸,逸出一句冰冷的话来:“下来,把这些纸片捡拾干净!”
容格格错愕住,俏脸顿时涨得一片通红。
院落里,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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