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笙将帝客府引来,并在此围杀后,春娇楼就已经处在了帝客府的严密监视下,之所以没有查封,就是不想打草惊蛇,顺便还想借此再钓几条鱼。
可惜,兵阁也并非傻子,那几具尸体那么明摆着就是栽赃嫁祸,而他们却又不能开口解释,没办法,为了活命便主动开始裁撤这边的人手,送往万通商行。
只是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却并没有瞒过帝客府的眼睛,甚至连陆笙白叔他们都对此一清二楚。
“自几天前那一场夜战,兵阁手底下的不少江湖人士都被擒或者被杀,跑掉的只是一小部分,他们出不了城,便各自循着自己的门路,回到了春娇楼。”
陆笙随便寻了个茶摊坐下,分析起近日的局势,
“帝客府不愿费心费力地搜捕,所以便任由这些江湖客聚拢在一起,好方便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这还没完,帝客府来青州主要是为了查案,只抓了人,却没找到粮食银两,想必皇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再查,没了兵阁这个大个子在前面吸引目光,凭借帝客府的手段,很快就会注意到我这边,到时可就麻烦了……”
一想到这里,陆笙就一个头两个大,
“时间啊!再给我点时间,说不定我就能早一步查出这些东西在哪,到时不劳帝客大驾,小的亲自给您送过去,就只求您放过我,别查了!”
他烦躁地抠了抠面前的茶桌板,弄下了点木屑,轻轻一吹,便飞得哪都是了,引得周围茶客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看着周围人愤怒的目光,陆笙缩了缩脖子,撇着嘴付了茶钱后,便看似漫无目的地开始乱走。
“这几天发粮,和那个叫五色莲花的宗教接触不少,那几个身穿白袍的自称‘白莲教徒’,按照教义行善事,普渡世人,说话正常,没有一丝狂信徒的那种疯狂的味道。”
“就是他们的粮食,说是外地粮商捐赠,委托他们替行善事,但现在不能出城,与外界的联系方式也有限,这粮食的来源没办法查。”
“但十有八九有问题,佛道两家还求个香火钱呢,哪有像五色莲花这种只进不出的教派。”
如此想来,兵阁所劫的粮食极有可能就被用在了这方面,但陆笙无法求证兵阁和这支教派的关系,所以这只是个猜测,却无法成为实证。
陆笙这么一路想,一路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门口高挂的牌匾上刻着两个鲜红大字,“张府”。
与郡守府相比,张温的府邸少了几分清寂,却多了数十倍的富丽堂皇,
十数个院子环湖而设,将明镜一般的巨大湖泊围在了正中央,湖上亭台楼阁遍布,廊道四通八达,飞檐翘角之上刻满了各种瑞兽,镇宅护主。
在来之前,陆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山上时,一本又一本的密报,将几乎整个张家的家底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但这些只是文字,哪有亲眼看到实物来得震撼。
此时,他才明白,什么叫“青州的土皇帝”。
陆笙被人领着来到了张温的面前,因为前几日与帝客府的冲突,他已经以近乎赋闲的状态,在家里待了好几天。
而他看到陆笙的一句话就是,
“你还敢来?”
“不怕我儿子把你给杀了吗?”
陆笙笑了笑,“贵公子劫后余生,命势已然蜕变,日后注定要成为大人物。”
“这样的人,不会连我的一句道歉都不愿意接受吧。”
张温斜瞥了他一眼,“两手空空,这就是你读书人道歉的礼数?”
看到张温如此贬低自己,陆笙微微一笑,“礼轻情意重。”
“情重?重在何处?”
“在心。”
“心有何物?”
“三卷兵书。”
听到兵书二字,张温半眯着的双眼陡然增大,称赞道:“聪明人果然会下功夫。”
留下一句话后,他便走了,
“人在镜湖廊道,你自己去吧。”
陆笙谢过后,便席着两袖清风坦然离开。
根据家仆指引,陆笙找到了地方,只是还没靠近,陆笙耳边便传来了阵阵女子轻佻放荡的调笑声。
“少爷再吃一颗嘛。”
在廊道尽头,红纱罩着的湖心亭中,张镇灵敞开胸襟地搂着数个同样衣冠不整的女子,几人贴得紧紧的,就像是长在一起似的,
眼看着一个女子眉眼含春,口衔葡萄准备往张镇灵嘴里放,陆笙不慌不忙地咳嗽了几声,面色不改地站在一旁,
“谁啊,打扰本少爷雅兴。”
张镇灵不耐烦地说道,而等他看到陆笙后,眼神一变,强忍着但却依然蕴含着淡淡仇恨,
“我当是谁呢,你家主子呢?怎么就你个跟屁虫来了?”
“没他,你还敢来我家,你就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
陆笙摸摸鼻子,也不尴尬,温和地笑道:
“张公子是文明人,应该干不出这四方蛮夷才会做的食人之事。”
“而我前来,本就是向公子致歉,为吕兄与我之前所做之事致歉。”
张镇灵看到陆笙这个反应,就像是蓄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既然这样……”
他假装思考,随后回答道:
“你回去告诉那小子。”
“这歉本少爷没见着也不接受,要是真想道歉,让他自己过来,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不然的话,老子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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