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郡兵皆披轻甲,执戈矛,将雨月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人是临淄的最高军事长官,郡尉张温,他身骑高头大马,大喊道:
“据报,有贼人于雨月楼设伏,意图加害我儿。”
“此人何在?我儿何在!”
伴随着他的两声怒吼,郡兵们均为他呐喊助威,一股森然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看到兵煞逐渐散发出来,陆笙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便从一扇破门后主动献身,恬着一张笑脸靠近张温,“郡尉大人。”
“是陆贤侄啊。”高踞于坐骑之上的张温,冷眼瞥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地有贼人,贤侄身为儒生,还是远离一些,不要见了血,被吓到了。”
“呃……”陆笙有心解释,但一瞧见张温看他的神色,便明白了他已经对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心知肚明了,只是碍于妹夫李青云的面子,暂时不为难自己。
张温看到陆笙有所犹豫,立刻大手一挥,
“来人,扶着陆先生先走远些,动作轻些,不要伤了先生娇躯。”
这近乎羞辱的一句话,这陆笙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温不是傻子,在找到他儿子之前,他肯定不会杀了吕长熙,既如此,就没必要再为了这件事与张家作对,徒添憎恨,大不了之后让白叔将他劫出来,到时,说不定轻而易举地就能说服他带着听雨回去。”
想到这里,陆笙又想起了兵阁,尽管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吕长熙和兵阁的人有所联系,但从他之前几次涉及劫银案话题时所泄露的不安情绪来看,最起码,他对这件事是有一定了解的,再加上曾经同属齐国时的渊源,说不定,兵阁的人会主动派人前来搭救吕长熙。
而且,除了兵阁以外,吕长熙还答应了帝客府帮助他们查案,如此年轻的一个一品高手,又没有什么仇怨,帝客府肯定会想办法卖他人情,以求吸纳进来为皇帝做事。
这么想着想着,陆笙的脑子突然波动了一下,
“同时寄托多方期望,同时自身身手不凡,还得了女神‘芳心’,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吗,那我是什么呢?阴谋算计他的反派?主角成敌对手之类的?”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呸,去你大爷的,主角算什么,还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而且一玩就玩两个,除了吕长熙还有张镇灵,女人被抢,路遇高人,还得了兵书,这也是个主角,但是这两人却有仇,还是我给埋的,而且他们还不知道。”
“哈哈哈……”
仿佛犯病一般,陆笙的思维一下就飞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就差傻笑出声了,这种不可抑制的诡异想法,被陆笙戏称为“脑残”,是他从小就有的怪病,难以根治。
就在陆笙心猿意马之际,这里又来了两个人,同样骑着高头大马,但身上却并非是甲胄,而是正面绣虎的武官服。
“张大人,几日未见别来无恙啊。”林伦抱拳,恭敬地说道:
“背脊的伤怎么样了?可好些?”
“不好的话,还是不要在马上操劳了,回家多休息休息才是正事。”
说到最后一句时,无疑是图穷匕见。
几天前说好将城防交予帝客府,但如今却又私自调兵,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无疑是没有把帝客府的命令放在眼里。
张温面对帝客府的质问,一改之前处处相让的模样,冷声冷气道:“我的伤不劳林大人费心。”
“今日调兵只为寻我儿,一旦寻到,我便立刻率兵回营。”
林伦听完,淡淡笑了笑,“此时正值乱象,多谢张大人理解。”
“不过,为何要包围这里,难道贵公子就在此地吗?”林伦随手一指指向雨月楼。
“据报,我儿已经被人掳走,罪魁祸首就在……”
“就在此地是吗?”
不等张温把话说完,林伦突然就打断了他,摇了摇头,
“张大人,你错了。”
“据我所知,此地打斗明明是吕少侠为清理‘临淄恶疾’青蛟帮,才大打出手,无意中让了他人有了可乘之机,将贵公子掳走。”
“要说罪魁祸首,应该是那掳人的黑袍人,而不是行侠仗义的吕少侠。”
听到林伦如此搅弄是非,混淆黑白,张温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你放屁……”
就在他屁字刚出,解释在口之时,陆笙突然靠了过来,低声对着张温提醒道:
“陛下登基时曾连下十二道圣旨,其一为逐客之书,令天下凡豪门世家不得豢养规制以上的门客。”
“违者,斩!”
听到陆笙提醒自己,张温眼神波动了一下,但还是准备争辩,
“其二,武不犯禁,因破坏力强大,凡达武学一品及以上者,需于帝客府报备,不得隐藏,否则便以包藏祸心之举论处。”
“违者皆斩,且包庇者罪加一等!”
这句话一说,张温的心便凉了一半,当下便住了口,
青蛟帮是临淄的一颗老鼠屎,恶心至极,张家是显贵,本就不该与他们扯上关系,而且,今日出手的人里有一老仆,和吕长熙不一样,他的身份并不在帝客府处有存案,但他武学却已经达到一品境。
若是帝客府故意将青蛟老仆和张家扯上关系,那后果不言而喻……
张家之所以能存活至今,就是因为在那十二道圣旨之下,张家祖母站在了皇帝这边,主动裁减张家势力,方才有了子嗣传延下去。
不然,就会像那百年香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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