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愣神片刻后,说道:“酒不醉无归人,这是江南柳泉庄的醉仙酿!醉仙酿只能喝三十六口,三十六口后,葫芦里的醉仙酿就变成了夺命散!”
饮尽杯中佳酿的客人,回道:“酒不醉无归人!说得好,承蒙老先生送酒喝。不过,在下刚刚说的是自己的名字。”
姚九哈哈一笑,说道:“吴归,原来小兄弟说得是自己的名字。吴归,无归!看样子小兄弟此行身系重大,可有把握?”
吴归慢条斯理地摘下斗笠,将其搁在桌子的一角,嘴中娓娓而言:“某只是江湖中一散人,身无牵挂,亦无重任。至于名字,是家师所赐,取自缘灭江湖处,情亦无归。”
吴归拿过姚九手中的酒葫芦,说道:“谢先生送酒!”
吴归猛灌几口,喉穿烈酒如刮骨疗毒,酒葫芦被重重放在桌上,吴归低着头,脸色红得透出血,他用衣袖擦了下嘴角和下巴,硬憋着没让自己咳出来。
姚九捻着胡须摇了摇头,说道:“醉仙酿可不能这么喝,这么喝要不了几口就成了夺命散。”
吴归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醉仙酿也好,夺命散也罢。酒杀不了人,从来只有灭心!”
“你的心还活着?”
吴归的手指扣着酒葫芦的表面,短短的指甲刮拉出刺耳的声音。吴归将酒葫芦还给了姚九,说道:“老先生,酒我喝了。有幸相识,吴某邀你一同用膳!”
姚九接过酒葫芦,吴归的力道不足以在葫芦上留下痕迹,而葫芦表面也早有斑驳古痕。姚九轻饮一口,说道:“即是吴小兄弟相邀,老头子我自然不会推辞。”
吴归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他右手握住剑鞘,微微摩挲。鞘里无剑,唯有三指刀痕刻在鞘内。
跑堂的小厮端上来了酒菜,恭敬地放好了后,便退了下去。
吴归拿起筷子,对着姚九说道:“老先生请。”
姚九点点头,动起了筷子。
内堂的帘子被拉开,陈文衫一身是汗地走出来,喊道:“师父,徒儿实在饿得不行了!”
陈文衫扫了一圈,看到坐在一桌的姚九两人,走过去说道:“师父,我不客气了。”
坐下伸手的陈文衫被姚九打了一筷子手背,陈文衫疼得缩回手。
“哎呦!”
“没大没小,我不是说了鸡不打鸣不许停吗?”
“师父啊,你容我垫点肚子在去练。对了,师父,这位是?”
姚九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夜宿客,名字叫吴归!”
陈文衫刚吃下嘴里的菜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他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气息不顺,让各位受惊了。这位吴兄,我觉得吴归这个名字与你的气质稍有不符。”
吴归停下筷子,好奇地看向陈文衫,问道:“为何?”
“吴归两字意寓着长寿,而吴兄面相端正,绝非短命之象,取这个名字就显得有些多余。”
吴归怔住了,他没有反应过来,说道:“吴归二字为何意寓着长寿?在下从未听人提起过。”
陈文衫晃了晃筷子,想高谈阔论时,姚九咳嗽一声,然后陈文衫看到了姚九的眼神,改口道:“嗨,瞎猜的,吴兄不必介怀,来来,吃菜,吃菜!”
吴归点点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陈文衫抢道:“在下林落,这是我师父,你就称他为姚师父就好了。”
吴归皱了皱眉头,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半晌后咽了下去,“林落……”
陈文衫抬起头,问道:“怎么?吴兄听说过在下?”
吴归笑了笑,说道:“略有耳闻。”
姚九看着吴归的脸,眼睛微眯,随后不动声色地拿起酒葫芦喝酒。
“嗨,闲言碎语,吴兄不要在意,其实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饭菜在闲聊中消耗一空。
陈文衫吃完抹净,站起身子道:“师父,我去练刀的。吴兄,失陪了。”
陈文衫进入内堂,于月光挥舞利刀。闲着的吴归靠在过口的门槛上看陈文衫练刀,环抱剑鞘的吴归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姚九的目光随着吴归移动,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吴归,在吴归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将吴归的神态举止尽收眼底。
……
……
药王楼的后门一辆马车驶远,马车内端坐的男子目视前方,别帘卷动微风,余光可以看见灯火阑珊的街道。
马夫的吆喝声喊得很低,马蹄落地与车辘转动的声响在静谧处让男子皱了皱眉。
……
……
城主府的一间房内,云立与国师相对而坐。侍女为两位奉好茶后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云立与国师两人,云立率先开口说道:“国师大人总算肯来了。幕下的刀臣来时说国师有要事,不知此要事有多重要!”
国师双手放在桌上,右手捏住茶盏,说道:“大江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国师的意思是,大江的事与你有关?”
国师点点头,说道:“不仅是我,西祁的余先生,律法司的魏阎王以及隐于世俗的天刀前辈。”
云立喝了口茶,微微沉吟,然后道:“国师大人,你我是合作关系,利益共联。这一关系希望国师可以明白!”
国师转动茶杯,目光看着茶水表面,说道:“我不是与你合作,是与你们。你从那方得到的好处不少。云立无论你是否代表那方,你得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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