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流城被破,魍魉要塞守军几乎全军覆没,陈轲独力斩杀百余人,力竭被围。
几十个远征军战士围堵着,正准备砍杀苟延残喘的敌人时,整个瞿流城忽然之间全部笼罩在阴影当中。好像天上突然出现一片云彩,遮住了阳光。有人本能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但雨后湛蓝的天空红日高悬,哪儿有半片云彩。
很快有个经历多次大战活到现在的老兵想到了什么,声嘶力竭喊道:“快逃!”
不过,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场战斗了。阴影好似夜幕一般无孔不入,吞没了所有人的影子。阴影里,地上阵亡战士的刀沉入阴影中去,再出现时,已经插入到仍活着的远征军战士的胸口。除了少数几个实力保留完好的高级军官外,其余所有幸存的远征军战士都是这样的死法。
那个老兵想起了东线第一场大战时,出现在战场上的阴影。那时他还是一名哨兵,负责则远处的山头上,观察要塞联军向远方后撤的动向。当时那场大战以接近尾声,远征军以狂猛火力击退要塞联军,再占一城,正在清扫战场残余敌军。
他奉命观察撤退敌军的动向,却在这时眼角余光里忽然闯入一个暗色的东西,转眼一看,只见万里晴空之下熠熠生辉的大地上忽然出现一块黑斑,刚刚好把战场全部笼罩进去,隔得太远,他只看到这些,但是后来回去后,听一位将军说起:那黑影出现以后,我们上千名打扫战场的战士,都在瞬间暴毙了!死法出奇的一致,被战场上丢弃的武器穿胸而过。
死局已解,陈轲总算重重喘了口气,转身朝瞿流城残破北门走过去。隔得老远他就看到一个男子,黑衣黑发黑瞳,但肤色却是病态的苍白。陈轲有气无力的笑道:“真是差一点!”
真实身份是魍魉要塞统领的黑衣人,等着陈轲走进了,才冷冷说到:“什么差了一点,非要有一天我给你收尸,你才甘心吗?”
陈轲一点也不反感他这话,倒是感觉心里舒坦的很。说道:“赶紧走吧,等会儿坐镇战巡那个老家伙该来了。”
自从陈轲调往魍魉要塞,第一次见到罗煦,只听他面无表情,语气生硬说了句:“是了!”像是亲眼确认什么事情。
后来在魍魉要塞生活中,罗煦一有空就带他深入铁锁悬空基地下方的深渊中,开小灶,单独给他指导修行。长时间的相处中,陈轲才知道罗将军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对人的体贴关怀从不会出现在温柔言语中。但凡手下哪个人说:哪里过的不顺,缺钱花或是想家了。被他听到,一定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关心手下,向来都是实际行动。
但是跟着罗煦时间久了,陈轲发现他对自己的感觉比别人又有所不同。罗煦对他,话更多一些,骂的的也多。也说不来什么让人感觉温柔体贴的话,但陈轲总能从中听出若有若无的关怀。
想到天门关那位温柔善良充满母性的老师,某次夜深人静思绪飘飞的时候,陈轲从罗将军平日里的训斥中发现了,更准确来说是明悟了父性。如果樊柔像母亲的话,那今时今日的罗煦就像是父亲!
这两人给他的感觉,是陈轲从小不曾有过的。
瞿流城北门口便是横跨洪河直通瞿储城的大桥。由于有大桥的存在,两城只保留了很小规模的渡口。守军幸存者在罗煦身边集结完毕后,一起走向江边。江上悠悠驶来一艘百米大船!
一看军徽,便知那是洪河关的水上战船,船头同样站着两名师徒,一人负手而立,一人手持一柄黄金三叉戟。是洪河关统领罗煦和他徒弟敖北冥无疑。大舟靠岸,放下踏板,接引所有人登船。
待所有人登船完毕,江泷大手一挥,命令道:“启航渡江!”
他们刚离江岸不久,远征军余下的万人大军就已淹没瞿流城废墟,大军停在跨江大桥之前,静等出击命令。
后方仍坐镇于战巡的莱卡斯将军通过通讯器,向前线领军者下达命令:“整顿全军,择日渡江再战!”
前线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并且立刻向通讯器那头的莱卡斯将军询问意见:“将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为何又要开始整顿军队?”
莱卡斯不多言语,只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是如何渡江的?”
这位刚要回答的将军,突然明白了过来,开始向大军传达命令。
既然王朝要塞守军都不走那便捷的跨江大桥,那么远征军也就没有理由踏上那座桥。
万一走到一半,桥塌了,有多少战士都得老老实实葬身大江。这恰恰是要塞联军最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为了让这种情况发生,这座大桥必然已经成为远征军地面部队禁止踏足的一条路。
莱卡斯在作战指挥方面的经验老道,是整个德洛坦远征军内公认的第一,他心中所想,和江泷罗煦拟定的计划几乎一致。
东部战线兵员众多,尤其远征军在在作战当中还要用大量炮灰来消耗敌人力量,要想在江北地区继续像过去几个月一样势如破竹,大量的地面部队是必不可少的。莱卡斯知道罗煦和江泷都不是傻子,肯定能想到败退的原因,如果还留着这座大桥,那就有理由怀疑他们有叛国投诚的心思。莱卡斯大可以私底下渡江而去,和这两位私下谈谈,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想法。
不过,看以往的的战事中,两大要塞联军拼死悍不畏死阻击远征军的情况就知道,这种可能性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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