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宽,从此岸到对岸有几十丈,没有船夫过渡,也不会有桥梁沟通;水深,清澈的水面像一块镜子,镜子里有悠闲的鱼儿,鱼尾稍稍摆动,河沙就飘了起来;流缓,只比海平面抖些的河床,是很难掀起大风大浪的。
一条大河夹杂在湖泊和沼泽之间,河流中长满了丰美的水草,一丛丛芦苇聚集起小小的土堆,一只孤零零地飘荡在芦苇丛中,无人撑渡,随水而流。
舟小,三丈长,一丈宽,中间一张桌子,旁边两个位置,没了;舟简,竹竿做的船身,麻杆扎的船篷,无桨无楫,随意一场略大的风波,都可能粉身碎骨。
“叮叮咚咚……”小舟上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把木琴被横置在腿上,手指拨动琴弦,清脆的琴声在江河之上流传,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即使飞舟在离地面几千丈的地方,也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夜阳等人的耳中,可水域其他地方的人却万事如常,琴声明明回响在天地之间,却都绕着他们而行,该干什么的还是在干什么。
“保护殿下,小心这琴声。”张三李四脸色一变,将夜阳护在了身后,地妖众人也立即封闭了听觉,警惕地巡视四周,搜寻着其他敌人的踪迹。
可是夜阳却脸色如常,这小舟和琴声虽然来得突兀,可他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敌意,反而有种陌生的亲切感,脑海中就像有种声音在不停呼唤他。
“上边的朋友,能不能下来说话?”就在众人严阵以待的时候,下方的琴声也停了下来,弹琴的人抬起头,望着夜阳开口道,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面孔看起来也是一片模糊,可夜阳就是真切的感受到他在看自己。
“殿下,不要听他的,小心有诈!”李四顿时脸色凝重的开口,可夜阳只是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众人道:“不用担心,他的对手是我,反倒是你们要小心了。”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的阻止,背上双色羽翼展开,翻身离开了飞舟,朝着小舟所在的地方缓缓飞去。
天空中突兀升起茫茫的白雾,直接淹没了硕大的飞舟,白雾不断扩散弥漫,夜阳回头望了一眼,后路已经被阻断,只能朝着前方继续前进。
他的心里有些担心张三等人,毕竟神妖皇朝还有一个透明的老家伙,不过想起格莫扎的话,他也放下了心,以小祭司的身份,族中必然有形影相随的护道者。
如此一来,夜阳反倒放宽了心,轻轻地笑了笑,背后的羽翼加速振动,很快就落到了大河之上,战在了漂流的小舟上,此时才真正看清了这弹琴之人。
这是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看起来比夜阳要大一些,和他一样穿着洁白的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五官端正,面目清秀,眉宇之间带着儒雅之风,就像是那种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清秀少年盘膝而坐,腿上放置着一张梧桐雕刻的精美木琴,纤细的双手搭在琴弦上,看见夜阳到来,嘴角往上扬起,露出一个干净的笑脸:“你好啊!”
夜阳看着他愣了愣,本想着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过来人,却不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儒雅少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好!”
清秀少年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夜阳入座:“来了就不用客气,坐吧!”
“好。”夜阳坦然坐下,对于这样一个少年,他还真的生不起什么敌意,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神妖皇朝四王子贺梵音?”
“我是地妖国的皇子夜少阳。”少年一本正经地回道,夜阳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好笑。”
“不开玩笑了,我就是贺梵音。”少年也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将其中一杯推到夜阳身前:“喝杯热茶吧,今天早上刚摘的叶子,新鲜着呢!”
“你不会在里边放了毒药吧?”夜阳一手端起茶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对付你,应该还用不着,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看起来还挺顺眼,要不然现在就不会是坐着了。”贺梵音收起笑容,淡淡地开口道。
轻佻的话语,让夜阳感受到了莫大的轻视,沉下了一张脸,差点就要暴走,一口气喝完了茶水,却烫得龇牙咧嘴,恶狠狠道:“这会儿不下毒,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贺梵音不以为意,轻轻地笑了笑,给夜阳又到了一杯,自己也端起身前的那一杯喝下一小口,细细地品味:“喝茶不是这样喝的,要仔细地品味,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你这样很无聊,明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却非要弄得你好我好大家好,搞得跟我们关系很好似的,要打能不能快点,你这样不觉得累吗?”夜阳却没有他的那份闲心,开门见山地道。
“人生的每一时刻都应该珍惜,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掉,与其忙忙碌碌、急急躁躁,倒不如把时间都花得有价值,就算不对别人好,也一定不要亏待了自己,亏待自己在乎的人,赶着去送死的事,不好。”
贺梵音脸色如常,像是在诉说一件漠不关心的小事,可又表现得那么认真,言语之外的伤感气息,让夜阳也不禁为之一怔,心中也平静了下来,无论遇到什么事,安如此之,总是比焦头烂额要好得多。
贺梵音继续开口:“我们虽然是敌人,处在不同的阵营,但这和我们在这里喝茶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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