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二以前的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师,短发,稍胖,戴一副黑框眼镜,脸上的笑容总给人一种和善但不容易相处的感觉。
而偏偏这么巧,她也姓李。
简单地跟这位李老师交谈了几句之后,许燃便选择直奔主题。
“我听说范小二以前的家长会都是由他的嫂子朱芳来参加,请问关于这位朱女士,李老师您有了解吗?”
许燃是个喜怒无常又擅长逢迎的人,女老师被他三言两语逗得话匣子大开:“见过两次,表面看上去挺不错的。”
弦外之音可以说是非常之明显了。
许燃从善如流地谦逊一笑:“那关于她的为人,你有听过或是见识过吗?能说出具体的细节吗?这对我们查案很重要。”
女教师一听查案,露出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摇摇头:“我就知道……”
许燃和李无愿相视一眼。
据这位李姓的教师所言,距离六道村不远的另一个村子里有一个老光棍儿,以前带着一家三口给人挖煤,一场意外,老婆孩子都没了,回了村子以后靠着煤老板的赔款成了村里的大户,去年曾经买回来一个年轻姑娘做媳妇儿。
“……买?”许燃有些迟疑地道。
女老师推了推眼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知识分子心中自然形成了较正面的荣辱三观。
她说:“听说名叫陈茜,被人贩子拐回来的大学生,很年轻,才二十出头吧。被强买过去,结了婚,还怀了孩子。”
许燃沉默了片刻,李无愿道:“警察呢,不管?”
李老师摇摇头:“太偏远,管不了,谁去也没用,而且那帮村民眼里没有王法,他们自己定的规矩就是法律。我们这儿有小伙子自发组织过去救人,结果被村民拿着锄头打了回来,严重的躺了一个多月,还讨不到任何说法,所以从那之后没人敢管了。”
李无愿的神色冷了几分。
许燃:“后来呢?”
“后来就听说那姑娘跑了,”李老师语气凝重,“凌晨跑的,挺着个大肚子,经过六道村的时候,被起夜的朱芳看见了,天刚一亮,那村里的人就找了过来,问她的时候,她就给他们指路。”
许燃的目光也忽地沉了下去,幽幽如一潭暗藏汹涌的死水。
“再后来陈茜被带了回去,经历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再听说的关于她的消息的时候,是去年年底,大年三十的晚上,难产去世了。”
许燃微皱的眉心越来越紧,几乎要拧成结。
李老师作为范小二生前的班主任,似乎也不好对他的家人再多作什么评价,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声。
“人心隔肚皮,反正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了,警察同志,如果你们还想知道别的,恐怕得问问朱芳本人。后来那老光棍还给她封了红包,好多乡亲还以她为荣呢。”她略带嘲讽地说道。
看得出,通过此事,她对朱芳的印象已经烂透了。
“谢谢。”
许燃跟对方道了谢,没停留太久,便带着李无愿准备离开。
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有逗留的孩子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伺机打量着许燃和李无愿,并偷偷猜测二人的关系。
李无愿黑着脸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想管她的破事了!”
没指名道姓,但很显然她说的就是朱芳。
许燃双手揣在裤兜,面无表情:“一样。”
李无愿的目光回家的学生,又不甘地道:“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不管。”
许燃:“一样。”
两个人冷着脸一路走回了招待所,嘴上没一个字,心里却已经脏话连篇。
岂料,回去之后也没收到什么好消息。
“他不肯来?”
许燃白开水递到嘴边,还没喝上一口,就被齐磊带回来的消息气得一顿。
齐磊无奈地撇撇嘴:“他让你自己去请。”
“靠……”许燃送了一口温水到嘴里,咽下,喉结上下一动。
“去就去。”
“大哥,能屈能伸。”齐磊很是草率地朝他竖了竖了大拇指。
许燃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重重叹了一声:“我去一趟村子,你再帮我打听个人。”
“谁?”齐磊问。
“徐伟生,一个单身老汉,另一个村的,帮我查查他的具体位置。”
“行。”齐磊虽然好奇,却也没多问。
李无愿生平就是为懒字而生的,偏偏现在许燃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一刻也没闲着。
二人爬上了六道村,一路走一路问,找到了张司阳家里。
老头儿正坐在院子里卷烟,一瞅见许燃拔高的个头出现在篱笆外面,打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老张,别来无恙啊。”许燃笑嘻嘻地冲他挥了挥手,张司阳却当没听见,抖了抖裤子上的灰,起身就要往屋里去。
“老张,别来无恙呀。”
明明是差不多的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差别却大得出奇。
张司阳顿了顿,白须眉一揪,扭头朝面带着虚假笑容的李无愿看去。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咬人的小狮子怎么突然跟梳了毛似的?”张司阳睨着李无愿道。
自大相识那天起,李无愿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孩子小,以前不懂事,快给大爷鞠个躬道个歉。”
许燃笑吟吟地拍了拍李无愿的后脑勺,李无愿歪了歪头,咧着嘴露着牙,喉咙里发出一阵阵隐忍的怒音。
“谁是你大爷?少他妈给我来这套,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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