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了然的看了容歌一眼,笑道:“听你这么说,是能帮我了?”
容歌被他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着发僵的脸摇了摇头:“我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本事呢,帮倒忙还行。”
韩宜年偏头盯着她,笑的更怪异了。
容歌本能的觉得不妙!
就见韩宜年忽然抬手重重敲了她一下,当即变脸:“臭丫头,野心不小呢。”
容歌:“……什么?”
“就你那点小心思,三爷我是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闯出来的,还能被你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利用了不成?”
韩宜年当自己摸清了容歌的小心思,嘲笑道:“你看大爷二爷难缠,便将主意打到了三爷头上,一个不被认可的李家人,想攀上韩家,也不怕闪了腰。”
容歌梗着脖子,被噎的胸口疼。
韩宜年哭笑不得,起身甩了甩衣袖,好心的叮嘱道:“韩家的事你少管,安心在河州带着,还有,夜深了,早些回去。”
竹莺看容歌傻坐半天不动,过去提声:“小姐,三爷都没影了,我们回去吗?”
“回”,容歌笑意欠欠,说了句:“到底是谁一不小心闪了腰,还迷着呢。”
容歌回宅子的时候,韩家的动静已经歇了,她回屋染了一身的凉气,紫芸去烧水了,容歌赶紧给时言写了封信,递给竹莺:“明一早就送过去。”
容歌写信也不避着竹莺,她低眼便看清了:“小姐。”
“说”,容歌有些困了,起身往榻边走。
竹莺悻道:“韩家三爷当面戳穿了小姐的心思,肯定防着小姐了,小姐还用他。”
“我不让他戳穿心思,怎么知道他的心思”,容歌脱了外衣,露出底下的白衬,笑着道:“他现在防着我了,我倒是不用防着他了。”
“奴婢不太懂。”
“韩宜年是只大尾巴狼,这两日看他消麋还以为他真的失了志气呢,现在看来他装的好,野心都藏在暗处了”,容歌说:“我让时言帮我查查韩宜年这几年在外经营的韩家产业,就是想确定他存的心思究竟大不大的过我。”
竹莺醍醐灌顶,低呼:“小姐是怀疑三爷早就暗中把控韩家了?”
“他越是庸散,越是有问题”,容歌大概猜了一下,老太爷这次一气不醒,和韩宜年在外私下的动作脱不了干系。
竹莺:“可奴婢觉得,三爷这个人心思太深,真让他在韩家做大,对小姐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我只是想用韩家,并非想吃下韩家”,容歌解释:“再说了,韩家我也吃不下,浅尝辄止,交好便够了。”
放眼望去,能让人放心相交的人就是一个韩宜年了,既聪明还事少。
“那小姐现在就等着吗?”竹莺小心的问:“是等着三爷压下韩家嫡系,拿下家业?”
现在老太爷昏睡着,韩宜年搞大动作,便不用顾忌后路被断,就是这上位的姿态多少有点难看了,怕是一场不小的争斗,韩景同和韩景盛绝不会任由他掌权,斗的久了,不免费时费力。
老太爷若是得了别的病还好说,这病太难治,今夜一探,容歌也大概知道韩宜年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坐以待毙太没意思了,心里急”,容歌沉道:“我们得帮韩宜年一把。”
竹莺:“怎么帮?”
“要是老太爷能醒来就好了”,容歌静下心来,仔细想,她确实在宫中听过医治活死人的药,药效还颇好,只是以她漠不关心的性子,听过去就忘了。
“小姐就没想过,老太爷本就注重嫡血,就算醒过来了,再也不肯给三爷掌权的机会,我们岂不是真帮了倒忙,得不偿失啊。”
容歌抿唇:“嫡系无能,老太爷无人可用,也就不挑剔了,这有什么可难的,现在难的是如何让老太爷醒过来,心甘情愿的重用韩宜年。”
竹莺心思慎密,今晚多多注意了韩舟,这会想起来,便忍不住道:“小姐看看那韩家小公子能不能出力。”
容歌咋舌:“韩舟哇。”
只见过两面,能看出是个孝顺的孩子,当然这孝顺是对老太爷的,对韩景同都老死不相往来了,就不用多说了。
他应该是诚心想医治老太爷的,还是个长孙,人也信的过,关键是还会医术!
天哪!
这不就是老天赐来帮容歌的吗?
容歌简单洗漱,已经快熬不住了,安排好明日的行程,便沉沉睡了。
翌日一早,紫芸就出去打听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容歌喝上了热粥,听紫芸在桌前汇报。
“小公子的药铺开在西街,就在第二条巷子里,奴婢大清早过去的时候,就诊的人已经排到巷子口了。”
容歌吃饱喝足,兴奋道:“有些头晕,得找个好郎中仔细瞧瞧,拖不得了。”
紫芸神色一紧:“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歌:“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竹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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