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的狗剩,被岸上的几个人羞得无地自容!狗剩冲岸上做了个鬼脸,然后一低头,钻到了水里没了踪影。
岸上传来了笑声一片!
狗剩潜入了水下,奋力的游向岸边,此时此刻,他的心还依然在澎湃着,身下的那个小玩意还依然在坚挺!它自始自终好像都在跟狗剩诉说着它坚挺的道理,狗剩也被这个道理折磨得不能自制!
狗剩游上了岸,这时刚车正在“嗵叹一阪哒”的在驶过,每张极净的窗口上都映着人脸,那一张张脸,都在注视着窗外的风景,清脆有节奏的声响好像激起了狗剩的yu望,只见他冲着火车用手不拉(拨动)着小玩意大喊道:“快来看,快来看,来的晚了看不见!”这是铁路沿线,穿着豁裆裤的孩子们经常搞的恶作剧,他们不懂什么,但这样的孩子们一定正在向着“懂得什么”靠近!
这就是生命的起源!
对岸的小伙伴们看着狗剩的恶作剧,又是一片戏虐的笑声从对岸传来。
狗剩搞完了恶作剧,撒丫子如原始部落的野人般“嗷嗷”叫着,向着自己刚才洗澡的地方跑去。时间不早了,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狗剩走了,这时候人们开始把目光集中在了豆芽姑娘身上,他们看到的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豆芽姑娘!面无血色,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河水,侵泡过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滴,脸上也在流着水珠,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河水。
巧儿和姚健看着豆芽姑娘,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们弄不懂豆芽姑娘是不慎掉河里的,还是自己想不开投河的。于是,他们面对着豆芽姑娘,心中便要产生了一种想问个究竟的念头。
就在这时,就在姚健和巧儿想问豆芽姑娘,还没说出来话的时候,只见豆芽姑娘做出了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只见她“噌”的一个起身,疯了一般向着河坝下面冲了下去!
“呀!干嘛呀你豆芽!”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在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了豆芽姑娘定是去寻死!
建业和建宏还小,他们也不知道是被豆芽姑娘的举动吓得,还是被姐姐这一声惊悚的大喊声吓得,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姐姐,又定眼看着正在往河坝下面猛冲的豆芽姑娘,把手“噌”的一下又一次放到了嘴里,大气都不敢出了,浑身抖若筛糠!
此时也多亏有姚健在场,他第一反应,就是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然后本能的当即起身,不顾一切的箭一般的就冲了下去!
坝坡成四十五度,足有十几米,姚健顾不了那么多,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一个跃起,冲着豆芽姑娘猛扑了过去,在趴在地下的同时,一下子便死死的抓住了豆芽姑娘的双腿,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重重的趴在了半坡上!
巧儿虽说是个姑娘家,但毕竟年龄已经脱去了孩童的外衣,她很清楚自己在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了,尽管刚才被吓得心跳不已,但看见姚健奋不顾身冲下了坝堤,现在又死死的抓住豆芽姑娘的双腿不放,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建业,建宏,别得瑟了,赶紧的跟姐下去救人呀!”巧儿猛然间起身,边催促着俩弟弟,边顺着坝堤冲了下去!
是的,巧儿猜对了,豆芽姑娘就是不想活了,她就是想一心一意的求速死!
其实豆芽姑娘早就来了,她一直在河对岸坐着,呆呆着看着大运河水,她之所以没去村子里卖豆芽,就是因为她不想活了,万念俱焚的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死!
她没法再忍受那种欺凌了,她没法再过那种牛马不如的生活了!她长大了,知道什么叫自尊了,她知道了自尊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当一个人的尊严被逼入死角的时候,死,是最好的捍卫!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日子、一个幼小的心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实在是咽不下这种日子了!
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天还没放亮她就背着家人偷偷的来到了大运河岸,这个地方是她即便是“闲暇”之时都不经常光顾的地方。自从她认识了这个地方以后,她便觉得,这个地方非常让她留恋!她好像平生第一次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地方,时时的倾诉,河水的低回声,蝉鸣,蛙声,树叶的摩擦声,仿佛都在告诉她,说吧,尽情的诉说吧,我们都是你的伙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愿意容纳你的一切!
豆芽姑娘每每坐在大运河边,怔怔的发呆的时候,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
动不动就是打骂,动不动就是不让吃饭,干活干的好了,也要等他们吃完了才轮到她吃,家里的里里外外哪一样活都是她的,她一天只有两件事可做:干活和睡觉!
她没有任何选择,逆来顺受是她唯一的选择!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哭的时候可以任意的流眼泪,但不允许你哭出声,否则招来的会是更加猛烈的暴行!
作坊就是她的栖身之地,这里没有炕(床),冬没有棉被,夏与蚊虫为伍,雨天外面不下了,里面还在淅淅沥沥!
她没有玩伴,她时常能听到外面嬉笑的孩子们的欢乐声,她不知道那种欢乐是个什么滋味,但她能感觉得出那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她有什么?有的只是她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大缸(泡制豆芽的瓷缸)!冷了,那是她的屋,热了它是她的背!
她不知道这十几年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每天所盼望的快乐和幸福只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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